船南下,咱这可不敢冒那个风险,多少钱都不能挣。”
沈旷一行不止有他一人,还跟着许多大臣,光是往船上搬运行李都要一会功夫。
已是精简过后的东西,架不住人多。
他虽想自己先行,但也只能等了渡江以后。
暴雨在路面上溅起一阵青烟,地上好似铺了一层白雾。
沈旷远远望去长安城的方向,但却也被树丛尽数挡住,索性不再张望。
“陛下。”康平突然出声,眼神示意身后来路。
沈旷向雨中望去,远处一匹急行的骏马正向码头疾驰,只有一人。
裙摆在雨中纷飞,因湿透然变为棕红。
因与皇帝同行,所有人都很警惕快速接近的人,御林军部停下手中的事将手搭在了刀上。
“不必。”沈旷忽然出声,定睛看了半晌,他拿了另一把伞上前。
宝马疾驰之下骤然停下,划出猛转的弧度。
马上的人翻身而下,因疾驰披着的蓑衣已经无法发挥作用,好似被扯掉挂在了腰间。
沈旷举着伞走到了来者的面前,将人护在伞下。
脸上混着雨水,面色绯红,气息极为不平稳,不知是因那急行,还是因见了藏在心间的人。
沈旷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将在雨中浑身冰凉的人裹住,拭去她脸上的水渍,却不知应当说什么。
“熙君听说了傅大人的消息,已经追出去了。”秦砚在雨声隆隆中大声说着。
“昨天夜里走的。”
“城里已经派人去找了,但是不知道她能从哪条路走。”
沈旷突然听到这消息也是一惊,立刻叫了人上前,兵分几路去找人。
暴雨倾盆却在此刻有了转小的迹象,远处乌云之间洒下金光,泛着金边。
人影匆忙,但伞下重归寂静,四目相对之间像是隔绝世间一般。
“让人来通传一声就好了,雨这么大何必亲自来?”沈旷垂眸,她只是因为沈熙君的事来找他而已。
雨大路滑,如此急行……沈旷其实是有些后怕的,手中巾帕擦在她脸上时已经碰到那份冰凉,他伸出的手却不敢多做停留。
秦砚根本想不了那么多,气息还未平稳,急急说道:“我是来……”
秦砚有千百种借口,比如“我有点担心熙君”、“只是顺路同行”。
但是她说不出借口。
不再因雨水而湿润的脸颊此刻又是满是晶莹,她向前扑进早该坦诚以待的怀抱。
“这次我不想再等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