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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微亮,枝头挂寒霜。

张玉郎枕着双手,靠着墙,目光游离。

恰逢休沐,他选择赖床偷半日懒。

枕边尚余温度,被窝里残留着淡淡余香,闻之心情愉悦。

张玉颜半魔半仙的笑颜还在眼前回荡。

虽然这种姐弟和谐相依的感觉很醉人,如沐甘露般温馨,但这样不行!早晚会被她再次失手打死。

张玉郎思绪飞扬,翻出关系学,打算从中借鉴一些相处之道,应对越来越暴力的姐姐。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经历过无数次相互试探,才最终定型。

你进一寸,她不退,那便顶住了。双方互顶一阵,发现都无法寸进,还顶得有点疼,便就此僵住,分出楚河汉界,从此日愈美,时愈好的过下去。

你进一寸,她却退两寸,你没探到底,反而被闪了一下,心头怅然若失,下次便会猛进两寸三寸,甚至五寸!

倘若上次张玉颜那一拳,将张玉郎打成重伤,那她之后一定会收敛力道,打弟弟时,绝不会再超过那一拳的力量。

那一拳,也的确将前任张玉郎给打成重伤,但很可惜,她并未看到这一幕。

她只看到,挨了重拳后,弟弟依旧生龙活虎。

这让她觉得,弟弟很抗揍,受得起大力蹂躏。

昨夜那一巴掌,换做没晋级前,张玉郎必死无疑。

淬骨境扛不住!

看来得做些什么了...我不想经过风,趟过浪,人生正辉煌...却被姐姐一巴掌拍了回去。

目光漫无目的扫着,透过窗,忽然看见一道人影,大剌剌立在老宅院墙。

两人目光对上,隔着窗户默默对望。

张玉郎眼神一凝。

来者身穿灰衣道袍,腰间束一道白绫带,笑眯眯招手虚盼:

“嘿,大郎,早啊!”

是邢道人那个老翻墙贼,动作熟练的令人心烦。

张玉郎起身出屋,板着脸:“道爷,我家难道没有门么?”

他平生最讨厌两种,一是有大门不走,偏偏要走佐道的人。

这样做...让大门如何自处?以后干脆不装大门好了,大家都走佐道。

二是不让他走佐道的人。

“咳咳,习惯了,下次注意。”

邢道人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张玉郎脸色稍缓:“有事?”

“特意来请大郎往分会一叙,顺便收一下会费。”

“......”

些许会费,也值得老家伙跑一趟?

他摸出一两银子递过去,神色怀疑。

目光不经意掠过墙角,顿时又一缩,神色凝重。

天寒地冻,积雪未化,窗户根处赫然印着两个小巧脚印。

还有一个浅浅的,剑尖插出的痕迹。

昨夜有人来过,是个女子,看到他与她同榻而眠,驻足许久,怒而插剑。

眼前浮现出这一副画面,张玉郎心头一寒,莫非是云飞烟?她还没走?

她不会一怒之下宰了我吧?

北城穷巷。

张玉郎跟着邢道人走进一处老旧民居。

破败的院子里,覆盖着厚厚灰尘,仿佛很久无人踏足。

木屋危耸,仿佛风吹可散,布满裂缝的土墙壁,似乎随时会裂开,坍塌。

角落里摆了一筐草木灰。不知作何用途。

枝繁无叶的高大树冠上,立着一只木郎中,它身后鸟巢中,伸出几个细长尖喙,叽叽喳喳叫着。

这便是红刀会长安府总部?寒碜了些。张玉郎有些失望。

进了木楼,掀开地板,来到一间密室,邢道人摸出火折子,点亮油灯。

密室很大,装修的富丽堂皇,与外面破败荒凉形成强烈反差,犹如两个世界,令人一时难以置信。

看来红刀会没有那么寒碜,张玉郎稍微改变了想法。

密室地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箱子与兵器,有强弓硬弩,有锤枪剑戟刀叉鞭,有些兵器则完全没见过。

张玉郎如逛商场般一个个瞧过去,忽然被一把刀吸引了目光。

“这刀,竟如此灵异?”

兵器架上,静静挂着一把紫色的刀,它闪着寒光,刀背上覆盖着几道玄奥的纹路,刀柄造型精致,做工考究。

更奇怪的是,它仿佛拥有生命,受到目光注视时,便会发出轻微龙吟之声。

移开目光,便安静不响。

“这是紫金刀,会长以前的兵器。”

邢道人沉声道:“会长说这刀杀气过重,非有缘人无法压制,故而放置于此,距今已有十年。我曾经用了一段时间,也曾提着它与至交好友比试武道。”

邢道人叹口气:“此刀果然杀气凛然,无法掌控,我被迷了心智,一时不察,将至交好友与在旁围观的十九个兄弟...全杀了。”

“...”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张玉郎看他的眼神变了。

连至交和兄弟都杀,你是魔鬼么?

“我无心的。”

见张玉郎眼神有异,邢道人用苍白无力的言语解释着。

这无法洗脱你杀了二十个同志的罪责...张玉郎眼神嫌弃,摇头道:

“所以你要将这把凶刀送给我?”

想祸水东引?我若接受这把刀...我就是你孙子。

“不是我,是会长想把刀送给你。”

“我选择拒绝!”

“会长还说,如果你收下这把刀,再拨一万两银子,资助你发展兄弟所用。”

邢道人摸出一沓银票,抖出哗啦啦的响动。

一万两...张玉郎犹豫了。

邢道人趁热打铁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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