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一边平静地说道:“反正他的话我带到了,听不听由你,拿什么主意,更是由你。你在外头的那些事,我从来没有问过,也不指望你行事的时候,能够想着我一点半分。二哥那样的人,还不是抛下二嫂……”想起自尽的二少奶奶,秦桑不由觉得心中甚是抑郁,不知不觉便叹了口气。易连恺却从后面伸手揽住了她,笑道:“那我答应你,绝不像二哥那样抛下你,总成了吧?”
&ep;&ep;秦桑却冷笑了一声,说道:“哪天真要是让你选,一边是兵权,一边是我,你保证选兵权,不会要我。”
&ep;&ep;易连恺摇了摇头,伸出手指在她鼻尖上一点:“你呀,成天就会胡思乱想。”
&ep;&ep;到了第二天,易连恺早早出门去了,秦桑起来的时候,却没有看到报纸,于是问:“今天的报纸呢?”
&ep;&ep;朱妈说道:“早上公子爷起来看到报纸,发了好大的脾气,派了所有人出去要将报纸收回来,所以家里的报纸也不敢留着,交给潘副官了。”
&ep;&ep;秦桑心里一沉,问:“报纸上说了什么?”
&ep;&ep;朱妈不识字,所以呆了一呆:“那可不晓得。”
&ep;&ep;秦桑见问不出什么端倪,便遣她去叫潘健迟,谁知潘健迟跟着易连恺出去了。秦桑无法,只得派人去找卫士来,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早上报纸的头条是易连恺卫士的枪走了火,误中霞净寺无辜游人,因为死的是国立符远大学的学生,所以现在事情闹得很大。
&ep;&ep;秦桑想起昨天游山时那一声枪响,不由得悚然一惊。连忙问那卫士:“现在公子爷到哪里去了?”
&ep;&ep;“到教育厅开会去了,说是学生们要游行。”
&ep;&ep;秦桑想了想,说道:“派人去找公子爷,请他务必回家一趟,或者打个电话回来,就说我有要紧事找他。”
&ep;&ep;那人答应着自去了,过了不久,易连恺果然打电话回来,语气甚是不耐:“我这里正忙着。”
&ep;&ep;“那枪不是卫士开的。”秦桑本来想直接告诉他,但一想这里的电话全是军用线路,总机都能够听见,于是顿了顿,说,“你回来一趟,我有话对你说。”
&ep;&ep;易连恺怔了一下,说:“行,我过会儿就回来。”
&ep;&ep;没过多久秦桑就听见汽车喇叭响,正是易连恺回来了。他进门连衣服都没有换,往沙发上一坐,遣了朱妈去倒茶,然后随手关上门,说:“你知道什么?”
&ep;&ep;“昨天枪响的时候,陈培说是卫兵的枪走火。后来慕容沣告诉我说,那不是长枪的声音,而是德国一种驳壳枪,符军里没有那种短枪。他还问我,陈培是不是李重年的人。”
&ep;&ep;易连恺脸色阴沉,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只是食指轻轻地敲着沙发的扶手,似乎在想些什么。
&ep;&ep;秦桑很少看见他这种样子,只觉得从前的他,虽然喜怒无常,可是不脱纨绔习性。而现在的他,却像是深不可测,自己再难猜到他在想些什么。秦桑道:“验伤不就得了,子弹是可以查出来的,既然不是卫士开的枪,总可以解释清楚。”
&ep;&ep;易连恺脸色仍旧阴沉,过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懂。”
&ep;&ep;“你们做的那些事情,我确实不懂。我不懂二哥好好的,为什么要把父亲软禁起来。我也不懂你,为什么要和李重年一起,出兵打二哥。我更不懂你们,到底争来争去,是争什么。地盘已经够大了,军队已经够多了,还要互相打来打去,战祸绵延民不聊生,怎么就不能好好过日子?”
&ep;&ep;易连恺忽然笑了声:“妇人之见。”他说完便站起来,拿着帽子往外走,秦桑问:“怎么又要出去?”
&ep;&ep;易连恺说:“人家设下了圈套给我钻,我总不能辜负这一番美意。”他心情似乎渐渐好起来,“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将计就计,请君入瓮才比较有趣。”
&ep;&ep;到了晚间,秦桑才知道,因为误杀学生之事,陈培已经被撤职。而易连恺指定了自己的副官潘健迟继续负责慕容沣的接待与安全。秦桑听到这样的变动,不由得吓了一跳。她知道潘健迟有意置慕容沣于死地,现在让他去负责慕容沣的安全,那无异于送羊入虎口,所以惴惴不安,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等到第二天起来,眼皮微肿,精神不济,可是仍旧要打起精神,此日的行程是由她陪慕容沣去游湖。吃早饭的时候秦桑看到报纸开了天窗,再寻了另几样的报纸来看,有的亦是开了天窗,有的却毫不客气,将易连恺大骂了一顿,称他是败家子。又说承州诸军不承认内阁,是为宪法之贼,与承军谈判便是与贼分赃,至于卫士枪支走火误中游人,那更是军阀生活之腐败云云。秦桑见文辞犀利,行文之间极是厉害,所以不由得看得极是认真。易连恺这日却不像往日总是很早出门,看她拿着报纸看得认真,便用筷子敲了敲桌子,说道:“吃早饭就吃早饭,什么文章值得这么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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