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眺走出来的时候脚步有些虚浮,瞥见齐衡之坐在床边,他垂着眼睛走到齐衡之脚边,轻轻地跪了下去。
&ep;&ep;“你叫什么名字”他听到齐衡之的声音。
&ep;&ep;“谢眺。”
&ep;&ep;谢眺,金四的报告无误,清脆的声音如风铃相击,琳琅作响。
&ep;&ep;齐衡之对气味敏感。除了声音,他还闻到了味道,如同溪流流淌,散发温度缓缓跳动的香气。
&ep;&ep;香。
&ep;&ep;那香气是暖的,像血一样。
&ep;&ep;令他突然想到了幻想乐园的几个小招牌,其中有一种体香香水,叫做“月漉漉”
&ep;&ep;普通的香水涂抹喷洒在体表,挥发出淡淡的香味,但总有些人为的刻意,但齐衡之曾听说过,幻想乐园为了让公关身上的香气自然,起到催情的作用,会给他们注射一种秘制的针剂。特质的成分直接打进身体里,会随着血液流动变成有生命的香味。
&ep;&ep;最出名的一款叫月漉漉。能让人闻出,沧海明月上的暖香。
&ep;&ep;月漉漉,波烟玉。
&ep;&ep;莎青桂花繁,芙蓉别江木。
&ep;&ep;明明是催情的东西,偏要披这样风雅的衣服。
&ep;&ep;“你身上有月漉漉?”齐衡之对这套附庸风雅持保留态度,他问道。
&ep;&ep;“是,为了圣桌,打了一个月。”谢眺心慌着不明就里,却就实和盘托出。
&ep;&ep;因为香料的昂贵,和注射对身体的伤害,普通的场面不会使用,这一套方法也被津津乐道,称为一绝。渐渐地也变成了都市传说,齐衡之没想到幻想乐园对这次“圣桌”这么重视,更没想到眼前人担得上幻想园的这样重视。
&ep;&ep;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人。
&ep;&ep;训练有素,进退有度,乖巧,又脆弱。
&ep;&ep;也能带在身边,物尽其用。能被他拿在手里,轻易捏碎。
&ep;&ep;他思量,起身伸出手,抬起了这人的脸。
&ep;&ep;在他的手掌中,谢眺仰望着他,皮肤是白的,在灯光下展露瓷釉般的光泽,眼睛仍是那么大,少见地直视着齐衡之,完完全全地露出他的强自镇定和畏惧。
&ep;&ep;齐衡之几乎叹了一声,“愿意和我去一趟南城吗?”
&ep;&ep;“两个月期限”他又补上“幻想乐园那边我会处理,晚点林堂会把合同拿过来给你,完事后会另外结算你酬金。你的妈妈那边,林堂会安排她到蒲航疗养院,让专人照顾。”
&ep;&ep;齐衡之说得面面俱到,谢眺一下吃惊,忙瞥一眼齐衡之,只一地收敛了眉目。
&ep;&ep;房中安静,只有呼吸声,一会谢眺微颤的声音问道:“请问几号启程。”
&ep;&ep;“三天后。”
&ep;&ep;仍是那样的沉默,齐衡之并不催他,只将他的身影看了又看。
&ep;&ep;谢眺抬起脸时眼中已再没波澜,终于正视齐衡之:“我跟您去。这之前我可以先送我妈妈吗?”
&ep;&ep;“好的,有事找林堂。”听到了想要的答复,齐衡之微微颔首,走出了房间。
&ep;&ep;等那阵脚步身渐轻下来,谢眺的心还狂跳着,他浑身力气被抽空了一样地瘫坐在床上。
&ep;&ep;他看着齐衡之走出去的方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齐衡之还是没有认出他,却再一次要走了他。
&ep;&ep;※※
&ep;&ep;齐衡之办事效率极快,浪姐第二天就找了谢眺,两人面面相觑,闪电速度把谢眺这几个月“外派”的事情办好。从这天气就可以放假,专心准备和齐衡之去南城的事情。
&ep;&ep;浪姐妈妈桑做久了,性子也变得很会照顾别人,拉着谢眺私底下叮嘱了很多。
&ep;&ep;当年齐衡之与谢眺的事情浪姐也知道,只是齐衡之这番行事令他也摸不着头脑,只好与谢眺叮嘱。
&ep;&ep;“我看他说话办事,没有认出你,翻旧账的意思。”
&ep;&ep;谢眺低垂着头,乖乖地点头,浪姐心里一酸,面对谢眺,也不知道该劝他上心些好,还是小心些好,一时间也迟疑了,到最后只好拉着他的手,让他万事小心。
&ep;&ep;谢眺能感受到浪姐对他的关心,他倒是还淡定些,还能反过头来安慰浪姐。
&ep;&ep;谢眺回家呆了几天,交代了那位一直合作的护工以后不用来了,到了约定的日子,林堂派了车来接他妈妈去蒲航医院的疗养院。
&ep;&ep;林堂派过来的护工一派专业作风。不多说不多问,只照顾人,手脚也利索,谢眺心中才算放下一块大石头。
&ep;&ep;妈妈推上救护车的时候,谢眺一直握着她的手,微热的触感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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