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烜的话一出,房间里老王爷梁老侧妃等人都一时愣住。
他们都不是庸人,自然听出了赵景烜那话的潜台词。
梁老太爷从梁家被查抄,被问案,一直到罪证确凿移送京城,这都已经有一个多月近两个月的时间,他受到的罪和折磨也已经很多,早磨损了他雪山下沉冰般的意志。
他颤颤巍巍的跪下,尽显龙钟老态,但张了张口,那话却没吐出来,样子却是惹人同情可怜得很。
看得原本愣住的梁老侧妃又是大为心痛……那毕竟是她的老父!
梁老侧妃一下子又跳起来,冲着赵景烜骂道:“赵景烜,我们梁家都已经落到了你的手上,你查抄了梁府,虐待我父亲兄弟侄子侄女不说,现在难道还想要趁他们无任何还手能力,自证清白能力的时候给他们泼脏水吗?”
说完她转头就跪在了老王爷赵钇的脚下,哭道,“王爷,妾身之罪妾身愿意承受,妾身所作的一切也都是为了王爷您……可是炀儿和烁儿是无辜的啊,您可一定要给他们做主啊……”
其实她也知道大约此时再求老王爷也没有用了。
只不过除了求他,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赵景烜不理会梁老侧妃最后的挣扎。
他再看向梁老太爷,根本就不在乎旁人是否说他是在威吓,道:“梁松赫,你和你们梁家做下的事还需要本王来替你们说吗?你知道,你们梁家所犯下的滔天之罪就是让几个梁家灭族,你们主使几人受万蚁之刑都不为过。”
“本王说过,念在你们梁家祖上跟随先祖征战,也曾立过汗马功劳的份上,本王会将梁家贬族,除了部分万恶不赦之人,其他人皆可饶去性命,或流放或只判为奴籍。但若你冥顽不灵,到现在还想遮掩己过,你当知道,本王是没什么耐心的。”
梁老太爷抖了抖。
那边梁老太爷的长子长叹了一声,道:“父亲,您就说吧。所有的事情之前早就招供了,您说不说都是一样的。”
梁老太爷这才抬头看了眼女儿梁老侧妃,再看了一眼坐在躺椅上的外孙赵景炀,目光又颤了颤,垂下了头去。
他声音沉痛道:“阿玉,这毒是我被其他几个家族相迫下的,他们手中有太多我们梁家的东西,为了家族,我不得不这么做。”
除了赵景烜和梁老太爷的长子梁伯焘,满场皆惊。
这事,就是梁老太爷的次子和长孙梁衡,到现在也是不知情的。
梁老太爷在大家震住之时,颤颤巍巍道,“阿玉,是阿爹对不起你,对不起景炀,但阿爹是梁家的……”
他的话尚未说完,梁老侧妃就“嗷”一声尖叫了出来,道:“阿爹你胡说什么,你被赵景烜逼着要替他背黑锅吗?阿爹你不是一直最看重景炀,你说过你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景炀吗?……”
“为什么?”
梁老侧妃的破音之中,赵景炀嘶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他双目血红,盯着自己一向敬重的外祖父,重吼道,“为什么?”
他一向和外家亲近,对梁老太爷不亚于嫡亲祖父的,对梁家也一向倚重。
梁老太爷能厚着脸皮对着自己的女儿说话,此时却也有些不敢去接赵景炀的眼神……这事,他的确愧对了外孙。
他长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萧瑟和颓丧道:“因为他们的目标是摄政王的后院之位,但夏氏王妃善妒,只要有他在,摄政王根本就没有再迎娶他人的打算,所以他们想要毁了夏氏王妃。”
梁老侧妃呆呆地看着他,好久才抖了抖嘴唇,道:“就为了毁了夏氏,你们就要害了炀儿?”
“那你们达到目的了吗?”
这时一直坐在椅子上,从这所有的人进来到现在一直未有发言的老王爷赵钇阴森森道,“你们这般狠毒,为了景烜的后院位置,不惜毒害景炀至此,你们达到目的了吗?”
“枉我这么多年来对你们这些世家这般优待,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你们就为了景烜的后院位置,就能毒杀我的长子……难道你们就看不出来,景烜他动你梁家,根本就已经是要拿世家开刀的意思了吗?你们竟然还敢这个时候毒杀景炀,陷害夏氏?……”
这不就是嫌人家动手动的还不够快,不够狠,自己把脑袋凑上前去让人家来砍?
老王爷气得发抖。
他道,“呵,毁了夏氏?不,不,你们没有那么蠢,你们已经意识到了景烜是要大动北疆了,你们知道景烜是想要收回北疆的大权,你们以为景烜觉得影响他独揽北疆大权的是我这个父王,是景炀这个王府大公子,所以你们就替他废了景炀,顺便毁了夏氏,再献家财的献家财,投诚的投诚,以为这样景烜就能放过你们这些人了。”
“畜生!”
老王爷操起桌上的茶杯就向梁老太爷砸去,喘着气骂道,“你们这群喂不饱的恶毒畜生,难怪我父王一直让我远离你们这些畜生,可是我不听,我不听……”
他不仅没有听,还顺从了祖母娶了世家女为侧妃,对各大世家恩宠有加,明知道他们有很多问题,但为了北疆的“稳定”,也睁只眼闭只眼……
因为这些,他的王妃和他离了心,他的次子和他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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