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羡之猝不及防,吃痛地闷哼一声,手中拽住她的力道松了一松。
&ep;&ep;秦婉趁机向前冲去,谁知青姑突然出现,一把将她推了回去,低声说了句“快走”,猛地扑向李三为。
&ep;&ep;那官差早已举起了刀,正狠狠向前刺去。青姑骤然挡在李三为身前,那刀不偏不倚,直直将青姑刺穿。
&ep;&ep;李三为瞪大了眼睛,冲上前怀抱住青姑。他双眼通红,顾不得那官差又举起的刀,紧紧将青姑护在怀里。
&ep;&ep;“刺啦”一声,那刀捅进李三为胸口,喷出的血瞬间将周围染红了一片。
&ep;&ep;李三为浑身战栗,却死死抱着青姑不放。
&ep;&ep;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朝秦婉的方向虚虚看了一眼,手指轻点三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ep;&ep;秦婉只觉得天旋地转,双眼通红,正欲冲上前去与那些人同归于尽,却被身后人一把拉进了怀里。
&ep;&ep;“活下去!”沈羡之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道:“你要活下去,还他们一个清白!”
&ep;&ep;秦婉紧紧咬着嘴唇,感觉四周俱是一片血腥味。她浑身颤抖,若不是沈羡之死死将她按在怀里,只怕下一刻便要崩溃。
&ep;&ep;活下去……她还配活下去么?
&ep;&ep;若不是她急着想让李三为和青姑恢复自由,兴许两人就不会急着去找官府,兴许就能躲过这一劫。
&ep;&ep;若是她能仔细一点,早点注意到那文书落款,兴许就能发现其中端倪。
&ep;&ep;她闭上眼,感觉心中痛得仿佛被千万把利剑刺穿,眼前只剩一片漆黑。
&ep;&ep;在失去意识前,她听见沈羡之在她耳边急切的呼唤:
&ep;&ep;“秦婉!”
&ep;&ep;******
&ep;&ep;秦婉仿佛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ep;&ep;梦里,她回到了曾经的尚书府。
&ep;&ep;那时的李三为还是一身护卫装束,意气风发地跟在她爹身边。青姑刚提了府上总管,一面照顾她娘,一面将府中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ep;&ep;那时的她调皮,总偷偷缠着李三为教她招式,每次被爹发现,总免不了要关禁闭。青姑便悄悄给她送些好吃的,私下里再将李三为骂一顿。
&ep;&ep;她看见李三为挠着头,明明是在挨骂,嘴角却咧上了天。她看见青姑神色不满,明明是在生气,却下意识帮他掸去了衣角的灰。
&ep;&ep;她看见两人就那样站着,笑着,远远地注视着她。她想过去同两人打招呼,可下一刻,眼前忽然一片血红——
&ep;&ep;整个尚书府鲜血漫灌,她娘,她爹,青姑,李三为,全都倒在血泊中。
&ep;&ep;她错愕地看着眼前一切,感觉那片血红向她汹涌而来,渐渐将她淹没,让她喘不过气。
&ep;&ep;她闭上眼,想让自己就这样被吞没,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急切的大喊:
&ep;&ep;“秦婉!”
&ep;&ep;她猛然睁开眼睛。
&ep;&ep;眼前是熟悉的侯府,干净而整洁。尚书府是梦,漫灌的鲜血是梦,一切都是梦。
&ep;&ep;可李三为和青姑的死不是梦。
&ep;&ep;想到这两个名字,她的心蓦地痛了起来。她好端端地躺在这里,而那两个人呢?
&ep;&ep;她挣扎着起身,想要回到官府门口,替两人收拾尸骨。可她刚动了动,身边立刻传来熟悉的声音。
&ep;&ep;“醒了?”沈羡之眼下青黑,神色相当憔悴,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ep;&ep;他止住她的动作,低声又不容置疑道:“大夫说你受惊太过,需要好生静养,别动了。”
&ep;&ep;秦婉却一把甩开他的手,撑着床板坐起,却感觉眼前一阵晕眩。她不得不停了下来,闭眼靠在床头。
&ep;&ep;周围一片安静,沈羡之依旧坐在她床边,却始终没有作声。良久,秦婉才缓缓开口:“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是不是?”
&ep;&ep;沈羡之注视着她,点头道:“是,从你说你父亲与当年之事有关开始,就猜到了。”
&ep;&ep;秦婉闭着眼,沉默了半晌,又说道:“既如此,你便也该知道,我爹是朝廷重犯,又为何要将我这样一条漏网之鱼,藏在侯府?”
&ep;&ep;“婉婉。”沈羡之靠在床沿上,看着她:“秦尚书当年之事,你知道多少?”
&ep;&ep;秦婉听见这话,睁眼看了过去:“什么意思?”
&ep;&ep;沈羡之默了默,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秦婉扫了一眼,便见那玉佩上刻着“国泰民安”几个字。
&ep;&ep;“金发塔从设计到建造,都是秦尚书亲自定的方案。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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