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左春欢经济紧张,又被张成屡次勒索,显然不太可能住旅馆,最大的可能就是住朋友家。
&ep;&ep;白夜来之前已经了解过所有金足洗浴城女姓员工的家庭情况,单身又独居,且家里距离金足洗浴城较近的女员工只有三个,一个叫李梅,一个叫阮元,还有一个便是王琪。
&ep;&ep;李梅与左春欢同是夜班按摩女,两人关系不太好,一个月前曾经为一个客人发生争执,左春欢住到她家的几率不太大。
&ep;&ep;另一个叫阮元的姑娘是一楼大厅的服务人员,与左春欢关系不错,但一个月前被检查出了病毒性疱疹,至今还在家中养病。
&ep;&ep;左春欢怀有身孕,且要时不时去探望贝贝,所以她显然不会让自己生活在感冒病毒肆虐的环境中,唯一的选择便是身为前台员工,又是单身,且关系不错的王琪家中。
&ep;&ep;从六月初开始,王琪便利用早晚上下班之前的时间,特意换上左春欢的衣服进出小区,照成她一直在小区居住的假象。直到六月六日早晨,王琪依旧进了左春欢的公寓,并带出来冰箱中尸体的人头。
&ep;&ep;白夜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王琪的表情,在说道她提着人头离开时,王琪的表情有一丝丝的惶恐,但很快的,她又恢复了平静。
&ep;&ep;王琪缓慢从沙发上站起来,目光中带着笑意,“白警官,你说笑呢吧!好吧,如果照你所说,她真的搬进来,你也看到了,我这里住不下两个人。”
&ep;&ep;“当然能。”白夜看着卧室的门,“我查过了你们的工时表,你和左春欢的工时刚好错开。你是早七点到晚八点,她则是晚上七点半到凌晨七点半。你会在下班后来到左春欢家,然后换上她的衣服离开。
&ep;&ep;第二天早上,你会在左春欢下班之前穿上与左春欢一样的衣服离开,回到左春欢家之后,你再换上自己的衣服去上班。
&ep;&ep;如此一来,你即假扮了左春欢,又能在工时上与她错开。而事实上,你们从始至终都共用一张床。我想,你能自由进出左春欢家,也是以帮她取衣服用品为由得到了钥匙,并堂而皇之的进出小区而不被她怀疑。”
&ep;&ep;白夜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在狭窄的客厅里回荡,伴随着沙沙的雨声,总让人有种破裂的阴郁感。
&ep;&ep;王琪静静的坐着,神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ep;&ep;白夜侧过身子,从玻璃上的反光看到自己那一头滑稽的狮子头,突然间有点想笑,她想起姜沪生正直威严的样子,心想,若是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姜沪生,而不是自己,怕是王琪已经招认了吧!
&ep;&ep;那个大胡子实在是深谙审讯的路数,红白脸拿捏的特别好。而自己呢,除了在这里动动嘴皮子说些逻辑推测,她甚至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
&ep;&ep;她有些沮丧,并希望电话彼端的姜沪生能听到她说的话,并能最快的找到这里。
&ep;&ep;“白警官。”王琪突然站起来,手里的水杯滑落,砸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ep;&ep;“王琪,王琪,王琪!”
&ep;&ep;------
&ep;&ep;姜沪生右手紧紧握着枪托,雨水顺着额头滑下,渗透了衬衫的衣领。
&ep;&ep;他冲上来得那么急,甚至来不及打一把伞。
&ep;&ep;他隐匿在门口昏暗的角落里,手机屏幕发出微弱的光芒,听筒里,白夜的声音清晰明了,偶尔抑扬顿挫,偶尔低沉沙哑。他屏息凝神的听着,握着枪托的手紧了又紧,终于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面前的防盗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白夜脸色灰白的搀扶着王琪站在门口。
&ep;&ep;“队长!”在看到姜沪生的一瞬间,白夜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放了下来,整个人仿佛一条脱水的鱼,差一点便跌坐在地上。
&ep;&ep;“怎么了?”姜沪生朝王琪看了一眼。
&ep;&ep;“她喝药了。”白夜手忙脚乱的开外层铁门,铁锁在暗夜里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
&ep;&ep;“快点,上我的车。”姜沪生把枪别在腰间,伸手抱过王琪,把车钥匙丢给她,“快点,去开车门。”
&ep;&ep;白夜接过钥匙,风也似的往楼下跑。
&ep;&ep;外面的风雨越发的大了,等到了医院,三个人早浇成了落汤鸡。
&ep;&ep;王琪被送进了手术室,初步诊断为氢氧化物中毒。
&ep;&ep;白夜坐在走廊里冰冷的木质长椅上,突然想到王琪从她一进门就拿着的那杯白水。
&ep;&ep;肩头被人轻轻拍了拍,白夜抬头,姜沪生拿着两只纸杯站在她对面,“喝点水吧!”姜沪生把水杯塞进她手里,附身坐在她身旁。
&ep;&ep;走廊里的过堂风吹得人浑身发冷,湿漉漉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仿佛覆了一层冰冷的皮肤。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