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忘探头出去往两边左右打探,然后才回头立刻把门紧紧关上。
&ep;&ep;“老远的在大街上就闻到你那花生鸡脚汤的味道了,还有多的不?有就给我盛点儿...”玉嫣一进门就把遮在眼前的兜帽掀起,快步往里头边走边说着。
&ep;&ep;谁知青樽却忽然跑到她跟前,竖着食指抵在嘴前,挤眉弄眼地小声说:“姑娘你小点儿声,公子好不容易睡下了...”
&ep;&ep;“这都什么时辰了他才好不容易睡下!?”玉嫣不可置信地斜睨着青樽,紧接着忽然又不怀好意地冷声说,“昨儿个夜里小王爷又过来了是吧?”
&ep;&ep;瞧着青樽一脸难色,玉嫣心里更加锚定了自己心里所想,不由得对青樽深表同情,她伸手轻轻拍了拍青樽的肩膀,点点头,说:“也真是辛苦你了,你们家公子楚楚衣冠却是禽兽不如,我都明白的,回头我让祁缘给你加点工钱吧...”
&ep;&ep;玉嫣说着便提脚就往里走,边走还边摇头叹息:“哎,也怪难为青樽这孩子了...世风日下,道德沦亡啊...”只留下青樽在站在原地,挠挠头,不明所以然。
&ep;&ep;“谁道德沦亡了?玉嫣姑娘,你可别学了咱祁大夫的那一套了,”玉嫣这前脚刚跨过那矮门槛,里头就传来了王桓懒懒散散的话语声,“难得能见上一面,这未见其人的倒是先给您嗔一道了,您这是让我情何以堪啊?”
&ep;&ep;“你还知道情何以堪?”
&ep;&ep;玉嫣缓缓走到床边将王桓扶起靠着床倚,觑了他一眼,只见他脸上是比两月前见他时还要没有血色,这身板也仿佛要比早前又瘦了些,忍不住便又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在春熙楼里举手投壶英姿矫矫的少年,一时间心里竟平白生出了沉伤。
&ep;&ep;怎料王桓一见她便立刻低声说:“骨翠散带来了吗?”
&ep;&ep;果然并非多愁善感之人,王桓这句话就把玉嫣从那无由来的感伤里拽出,她心里头骂了自己一句,就不该对此人有半点怜悯,那头从袖中便取出一个小铜盒用力地塞到了王桓手中。
&ep;&ep;王桓拿着那小铜盒送到鼻子前深深吸了一口,如狗得骨头一般,玉嫣望洋兴叹地觑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沉沉地说:“你早就知道春旗祭的时候会有人对你下手,而那个人肯定会借着刺杀小王爷来作掩护,你便顺水推舟,先将明校府调开换成护城防后,同时把柔化世子搭上来,然后再对行凶那个人来一番恐吓,自然就把背后指使的人给供出来了,这时候你再去找这个人,反其道而行的利用这一点来威胁那个幕后主使来要到你想要的。”
&ep;&ep;说到这里,玉嫣忽然微微侧头对着王桓莞尔一笑,又轻描淡写地说:“怎样?王二公子,我说得对不对?”
&ep;&ep;玉嫣是真的美。
&ep;&ep;美而不妖,妖而不媚,媚而不俗,两堂弯眉不画而翠,上下薄唇不点而红,一身黛紫刚好衬显出她身上风情万种。
&ep;&ep;王桓眯着眼看着她嫣然浅笑的侧脸,无由来地忽然想到,这样一个女子,若非当年遭逢那般无妄变故,如今放在京城里,才识比过淮南郡主,柔情越于长白千金,何至落得那欲加之罪的商女祸国罪名。
&ep;&ep;王桓低垂眼皮轻轻摇头笑了笑,说道:“巾帼比须眉啊,这些事情放着咱们祁大夫,可就不一定能想个通透了。”
&ep;&ep;“你也别净会挤兑人家祁大夫,你哪一次拿自己的小命去遭险,不是人家鞍前马后地给你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玉嫣轻轻瞪了王桓一眼,见他脸上只是玩笑,便又讥讽道,“人家小王爷是着了你的道鬼迷心窍,可放着人家姐姐可不是吃素的,你这一次又一次地把人家带着到你的计划里,你可小心哪天郡主再也忍受不了了,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ep;&ep;王桓换了个姿势靠在软枕上,听得“小王爷”三字,眸中马上带上了少有的温热,他嘴角微微勾了勾,手上仔细抚着小铜盒的边沿,缓缓说道:“知行的性子,旁人看着是与世无争沉默寡言,但绝非心中没有想法的,特别是对自己在乎的人和事,绝对不能容忍他人觊觎。久抑则反,知不足而强求补,只有这样,他才会逐渐逼迫自己学会强大。而这些就这是我想看到的,同样也是郡主她想要见到的。”
&ep;&ep;玉嫣边仔细听着王桓不紧不慢的一番话,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只是片刻,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蓦地皱眉看向王桓,伸手往他身上用力一推,低声骂道,“可人家对你那是一片真诚痴心!你看看你自己,对人家做的都是什么狼心狗肺的事情?”
&ep;&ep;王桓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忽觉喉中一阵痕痒不由轻轻咳了两声,苦涩笑笑,绵绵道:“一个人若要强大到可以撑起一个天下,除了置之死地而后生此道,并无他路。”
&ep;&ep;此时王桓看到心疼,可他比谁都清楚,他之后要从谢宁身上接受的,是比心痛更残忍百倍万倍。
&e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