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给岑鲸端来一杯热茶,白秋姝又闭上了嘴。
&ep;&ep;岑鲸谢过那位同学,等那位同学离开,才又一次看向白秋姝。
&ep;&ep;“我、我好像……”白秋姝一边出声,一边眼睛乱瞄,像是怕谁突然靠近,会听到她说话的声音。
&ep;&ep;岑鲸:“要是觉得这里不方便说,可以等晚上再告诉我。”
&ep;&ep;白秋姝下意识松了一口气,点头:“嗯。”
&ep;&ep;白秋姝心思简单,既然跟岑鲸约好晚上再说,便会先把心头存着的事情放下。
&ep;&ep;这一放,白秋姝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问岑鲸疼不疼,饿不饿,要是饿了她可以到西苑食堂去带些吃的过来。
&ep;&ep;岑鲸:“不疼,也不饿,就是好困,想睡觉。”
&ep;&ep;白秋姝:“那你靠着我睡……不行不行,要是一歪头扯到伤口怎么办,我们回西苑吧。”
&ep;&ep;回西苑宿舍,躺着睡一会。
&ep;&ep;岑鲸闭上眼:“再坐一下。”
&ep;&ep;她现在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需要蓄点力。
&ep;&ep;白秋姝听话地陪她坐着。
&ep;&ep;齐大夫和卫大夫以及过来帮忙的学生在她们面前来来回回,耳边除了脚步声和药柜抽屉碰撞的动静,时不时还会响起受伤学生哭着喊疼的声音。
&ep;&ep;白秋姝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情,突然对岑鲸说:“燕先生那一箭太冒险了。”
&ep;&ep;岑鲸睁开眼:“什么?”
&ep;&ep;白秋姝:“我能看见你的位置,知道怎么样不会伤着你,可燕先生在书院门外头,大门才开一条缝他就放箭了,若是不小心射太低,岂不是会伤着你。”
&ep;&ep;岑鲸端起手边的热茶,轻抿一口:“……是啊,太冒险了。”
&ep;&ep;但其实岑鲸知道,燕兰庭不会伤着她,不是盲目信任,而是早在书院大门打开前,她听到了一声突兀的鸟鸣。
&ep;&ep;那是禁军之间传递消息的方式之一,当时鸟鸣传达的信息是——
&ep;&ep;头部。
&ep;&ep;所以如果岑鲸没猜错,应该是有禁军先潜入书院,确定了凶徒和人质的位置,再用鸟鸣提醒书院外的燕兰庭,告诉他射击凶徒头部不会伤到人质。
&ep;&ep;至于为什么燕兰庭也能听懂禁军之间的联络暗号……
&ep;&ep;窗外响起的鸟鸣打断了岑鲸的思绪,岑鲸微微一愣,随即放下茶杯,对白秋姝说:“我们回西苑吧。”
&ep;&ep;“好。”白秋姝扶起岑鲸,两人一块离开了医舍。
&ep;&ep;在岑鲸的刻意引导下,她们没有走最近的路线离开明德楼回西苑,而是绕了一条相对较远的路。
&ep;&ep;那条路途径通往二楼的楼梯,还未走近,她们就在楼梯口旁看到了那个身着紫衣的男人。
&ep;&ep;“燕先生?”白秋姝意外。
&ep;&ep;听闻与今日之事有关,又没受伤的人都被随后赶来的长公主叫去问话了,就连她哥和赵小公子都不例外,怎么燕先生会在这?
&ep;&ep;难道燕先生跟她一样是第一次杀人,长公主体恤,这才没让他过去?
&ep;&ep;不等白秋姝想出个一二三,岑鲸便对她说:“秋姝,我有些话想跟燕先生说,你能不能到外面替我们看着,若有人过来,你提醒我们一声。”
&ep;&ep;白秋姝以为岑鲸想去跟燕兰庭道谢,二话不说,就到明德楼外头给他们俩把风去了。
&ep;&ep;岑鲸看着白秋姝走远,然后抬步朝燕兰庭走去。
&ep;&ep;燕兰庭来得匆忙,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还是三品以上官员的紫袍……想必今日之后,书院学生都会知道,他们的燕先生究竟是何人。
&ep;&ep;岑鲸在燕兰庭面前站定,还没说话,便有一只手伸到她颈部,隔着纱布轻轻地触碰她脖子上伤口的位置。
&ep;&ep;“还疼吗?”他问。
&ep;&ep;这是燕兰庭确定岑鲸身份后,第一次与岑鲸单独相处。
&ep;&ep;岑鲸还算适应良好,她微微仰起头,让燕兰庭能看得更清楚:“不疼了。”
&ep;&ep;燕兰庭的心情就要比岑鲸复杂许多。
&ep;&ep;岑鲸曾对系统说过——
&ep;&ep;燕兰庭为人,最是克制。
&ep;&ep;这话一点不假。
&ep;&ep;因此哪怕是心中重要之人死而复生,只要她一句话,说自己想要好好休息,过平静的生活,燕兰庭就能逼自己忍下一切情绪,只为如她所愿。
&ep;&ep;燕兰庭以为往后余生都将这样下去,他们会是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无法回到过去,甚至无法再像过去那样相处,但是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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