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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一个战栗,迟疑道:“鬼...鬼市?”

吴雪点点头,长呼一口气,声音都有些嗄哑。

“你没听说过?”

兰儿只觉得吴雪神情诡异,支吾道:“没有。”

吴雪道:“这鬼市,我也只在传闻中听说过。”

吴雪给兰儿讲述了这个故事。

据说前朝某年间,有个世家子弟,名叫刘洵。这刘洵年过而立,却依旧未考取功名,而他又生性风流,加之好赌的恶习,日渐把家里的底儿给掏了个空。家中仅剩一老母,因久病无钱医治,也归了西。刘洵消停了段时间,就又陋习复燃,心里直痒痒。好在他读过书,文笔书画倒还有些造诣,就靠在寺庙前摆摊卖字画为生。若逢庙会时期,客流量大,富家的善男信女尤其之多,见他衣着褴褛,却又有些才华,就买过他不少字画。靠这个营生,刘洵还勉强过得去。有了钱,刘洵旧时的狐朋狗友就又纠结在了一起,出入那赌坊瓦当之所。

这一晚,刘洵又去青楼里寻欢,奈何兴时囊中已空,被赶了出来,好不扫兴。时值午夜,街上没什么人,又起了雾,刘洵醉醺醺地往家里回去。可这雾越来越大,近乎遮眼无法瞧得清路。

良久,雾气散去,却见不知怎么来到了片陌生的街市。这市上热闹非凡,虽是午夜,却行人众多,买醉的买醉,寻欢的寻欢,银子似流水般花,姑娘似玫瑰般艳丽。刘洵顿喜,只道是来到人间天堂。

不多时,却见一女子在那边哭泣,刘洵好奇走过去问询,那女子抬起头来,刘洵顿时心中一怔。只看那女子:云鬓懒簪,螓首蛾眉,雪肌玉骨,樱唇饱满。身姿似春柳般袅娜,眉眼若处子般清纯。

刘洵色心顿起,道:姑娘何故在此哭泣?

那女子悲色道:父母亡故,长兄欺我是女子,贪图了家财,赶我出门。小女子一介女流之辈,突然离家,怕是没了活路,只能到那淫乐之所以求猥全。

刘洵凛然道:某平生最见不得此等惨剧,正所谓浑身贫贱不怕,本本分分做人。某虽不是什么富贵之家,但也识字断画,某个活路不成问题。

那女子喜上眉间,道:公子如此,姑娘愿以为妻。

刘洵大喜,只道是撞见了好事。遂带女子回家,又穿过了一片雾,这才来到熟悉的街道。归了家,二人欢狎彻夜,不久刘洵就取了这女子为妻。

婚后,刘洵倒也消停了段时日,但好景不长,赌瘾色心又蒙了心,日子渐渐过得穷苦起来。

那女子得知家中境况,总能变着法子弄来钱财。刘洵也是猪油蒙了心,竟毫不怀疑。

一日,他在街上走着,正准备去那青楼里找个粉头寻欢作乐,却被一老道拉住。

那老道观之神色,只道:施主怕是沾了晦气,阳寿不多了。

刘洵闻之大怒,破口大骂那老道。

只见那道人兀自掏出一面铜镜,对刘洵脸上一照,顿时把他吓得抖如筛糠。

只见那镜子里的脸:面如枯骨,遍布尸斑。

刘洵急求高人救命,那老道问了刘洵,才道:今晚你依旧如常,别打草惊蛇。

是夜,刘洵别了那女子,出了门躲了起来。不久,就见那女子出了门。

那老道带着刘洵暗中跟随,这时刘洵才发现又来到了见到那女子时的街市。

那女子到了一家当铺,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交与掌柜。

那掌柜打开包裹,掌中赫然便是一颗心,人心。刘洵顿时汗如雨下,只道是着了鬼道,小命难保。那老道道:这里不是阳间,乃是小鬼聚集的鬼市,专供小鬼窃取人的五脏六腑来卖。

于是二人定下计划,等那女子归来,设伏降了她。

那女子一进家门,赫然大门紧闭,飞来两张镇灵符,老道冲将出来,将一盆公鸡血泼到了那女鬼头上。女鬼叫声凄厉可怖,一阵滋滋啦啦的烟雾过后,那女鬼顿时显现原型,只见青面獠牙,脖长如蛇,张开血盆大口就往老道袭来。那老道也不畏惧,冷哼一声,挑起一把沾了鸡血的长剑,与那女鬼斗了个难解难分。

那老道喝道:三清至宝,五蕴朝阳。只见周边屋檐上的一面面铜镜霍然照射出刺眼的光,将那女鬼包裹其中。

那女鬼身体扭曲,不停翻滚,发出诡异凄惨的叫声,没多久就成了一抔黑灰。

刘洵见此,奔出屋来连向道人拜谢。

那道人道:女鬼虽灭,但她窃取了你的五脏六腑,如若不补全,恐难逃一死。

刘洵哭天抢地,连连磕头求高人庇佑。

那道人道:也不是无法,你且取那狼心、狗肺、猪肝、蛇胆来,我将之封进你体内,可保无恙。

那刘洵活了下来,只不过时长发出狗吠猪叫,每到月圆之夜,就见他像蛇一般在地上蠕动,嘴里鬼哭狼嚎。一开始,人们怕极了这等异样的刘洵,但时间久了,也就当他是个傻子,不去过问了。

吴雪说完,诡异一笑,一股冷风突然吹过兰儿的脖颈,顿时吓得兰儿惊呼一声,扑扎进了他怀里。

吴雪安抚着浑身颤抖的兰儿,笑道:“这故事虽说听起来可怖诡异,但也就是说明一个因果报应。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怎怕鬼敲门呢?”

兰儿娇嗔道:“明知现在这么个境况,你还说这些来吓我!”

吴雪道:“只是我见这情况,突然想到了鬼市这个传闻。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再说,如果是鬼市的话,更应该热闹非凡才是。”

良久,兰儿才缓过来劲,从吴雪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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