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生一个小小婴儿,仅是近身伺候宫女嬷嬷太监加起来就足有二三十个,时时刻刻都确保身边至少有四五个不错盯着。
除此之外康熙还命太医院每天安排轮班守着,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得保证有太医呆在小六身边,哪怕就是坐在旁边发呆都得老老实实坐着,为就是以防一个万一,方随时都能第一时间得到太医医治。
为这个孱弱小阿哥,康熙也真谓是费不少心思,以至于如今外面都在传他如何如何爱重懿贵妃,又是如何一片慈父心肠,甚至隐隐约约还听见有感慨什表妹才是真爱,什皇贵妃什宜嫔卫庶妃那都不过是宠妃罢,终究是不一样。
这都还不止……
“若非皇贵妃有那样来历那样好命格,怕如今这皇贵妃之位还指不定是谁呢……懿贵妃也是惜。”
“就是说啊,这出身且放在旁边不提,单说感情罢,皇上待懿贵妃和皇贵妃显然是不,一个是爱一个是宠,这里头差距大着呢,皇贵妃命真好。”
轿辇顿时就停下来。
余嬷嬷、涟漪等皆恶狠狠地瞪向不远处假山,气得脸都黑透,看向自家主子小神儿也充满小心翼翼。
然林诗语却并不似她们所想那般恼怒,反倒一纤纤玉手撑着脸满兴味地瞧着声音传来方向。
这多脚步声就当真听不见?还敢在这儿胡咧咧呢?想要挑拨离间倒也带点脑子啊。
“坏!打!”坐在怀里胤小四握紧肉肉拳头,板着脸咬着小『乳』牙愤怒极。
林诗语笑盈盈地『摸』『摸』他头,道:“好,额娘打坏。来,拖出来掌嘴二十送入慎刑司。”
“嗻。”
几个小太监忙就抓去,林诗语也没那闲心思在这儿看着,更懒得听那两个奴才喊冤求饶,当即直接就吩咐奴才继续前行。
嚼个舌根倒确是犯不着送慎刑司,但这两明摆着不是闲得发慌传小话,这是有故意想要离间她和佟芷兰关系呢。
话里话外说她除命好一概不如佟芷兰,说佟芷兰是康熙真爱也就罢,还非要拉踩她一下,将她说成是那得宠玩意儿似,这搁哪个女听着心里头能舒坦?
昨儿佟芷兰生产遇险将将避过去,今儿就又来搞这一出,小六这一出生还当真是什魑魅魍魉都开始蹦跶起来。
惜,她对自己定位一直就很清晰明确,这点阴阳怪气挑拨之词对她来说不过就是个笑话罢。
再者说,康熙真爱难道不是他自己?倘若小六健健康康,他还能有这副慈父嘴脸?
想到这儿,林诗语不禁『露』出一抹满含讽刺冷笑,希望那个小『迷』妹千万别被大猪蹄子给『迷』晕头,如今好不容易才开朗一点。
“皇贵妃娘娘万福,四阿哥万福。”
“你们家娘娘醒没有?”
“午时就醒,娘娘快请进。”
林诗语点点头,进就看见佟芷兰圈儿红红,“这是怎?月子里头不兴哭哭啼啼,回头睛该不好。”
“这孩子……”佟芷兰低头看着自己身边小小一团『奶』娃娃,一时又忍不住落下泪来,“这孩子如此孱弱身子,我担心……都怪我不好,都是因为我身子太弱才累得孩子也跟着我遭罪……”
“行快别哭,最好大夫都在皇家,各『色』珍奇『药』材也是应有尽有,还能调理不好一个孩子?你管将自个儿心放在肚子里,好好养好身子才能照顾孩子啊,哭哭啼啼有什用?都说母子连心,你忧思过度日日垂泪,孩子必定也是不好过,你瞧瞧。”
不正是吗?熟睡小婴儿已经在开始不安地扭,嘴里也开始哼哼唧唧起来。
佟芷兰忙就擦擦泪强行止住哭泣,轻轻拍着孩子哼起小曲儿,曲调温柔平缓……渐渐地,孩子就再度陷入沉睡。
胤禛乖乖坐在他额娘腿上静静地看着前这个六弟,嘴巴都不由得抿成一条线,那张软软糯糯包子脸上莫名就透出一股忧心忡忡气息来。
“你额娘今儿又递牌子进宫,你想见她?”林诗语轻声问道。
乍一听到“额娘”这两个字,佟芷兰就下意识皱起眉头。
原本该是最亲近家,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每每提到家里她就剩下担忧头疼,每每听见额娘要进宫也都是烦躁恐惧大过喜悦期待,因为她压根儿就想象不到,这一回进宫额娘又会带给她什样“惊喜”。
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迟疑一下,却还是叹口气,“意罢,说起来也有好几个月不曾见过,况且……我也想知道家里是不是又在瞎琢磨什,省得闹出事儿来我还两一抹黑。”
显然,这是自家知晓自家事,猜着就知道是又想闹什幺蛾子。
林诗语点点头表示知晓,又提起方才路上遇见那一出,说道:“这明显是想挑唆着我对你仇视呢,看来这回小六出生当真是扎到有些睛,你平日里记得多敲打敲打奴才,千万小心,小六本就身子骨儿比较弱一些,万万是经不起丝毫折腾。”
听罢,佟芷兰脸『色』难看极,看依偎在自己身边熟睡孩子,素来柔弱脸庞上浮现出一抹坚定神『色』。
因着小六身子太孱弱缘故,洗三那日也不过就是草草个过场,并未敢太过折腾孩子,前来观礼众皇室宗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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