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最盛的牡丹……
&ep;&ep;“你偷偷摸摸来此处要做什么?”
&ep;&ep;辛令仪冷不防自后拍了一把她的肩膀,“方才见你私下离席,我便觉得蹊跷了。”
&ep;&ep;她身上原本的橘粉袄裙换成了更加明艳的嫣红色,妆容精致妥帖,发间却还戴着那只抢来的步摇钗,
&ep;&ep;“这下被我逮到把柄了吧?我一定要向姑母告你的……”
&ep;&ep;“别说了。”
&ep;&ep;郁棠猛地抬手捂住她的嘴,
&ep;&ep;“先同我离开这……闪开!”
&ep;&ep;兽类的低吼陡然在风中震荡开来,草丛分倒两侧,那头原本用来表演的成年雪豹毫无征兆地猛扑而出,口中涎着涎沫,铜铃般的圆目里满是凶光。
&ep;&ep;“啊——”
&ep;&ep;不远处的祯贵妃惊骇大叫,身子一歪,囫囵从步辇上掉了下来,祯妃的胞妹慌忙护住她的腰腹,满目振恐地架着人往后躲。
&ep;&ep;“令仪!”
&ep;&ep;郁棠手脚并用地爬起身来,拽着辛令仪的手就要往远离祯妃的大路上跑。
&ep;&ep;“快走,我们……”
&ep;&ep;她话未说完,带着腥气的热风已经如海浪一般遮天盖地地涌了过来……
&ep;&ep;辛令仪连声痛呼都来不及发出,就这么被那雪豹一口咬破了喉咙。
&ep;&ep;第19章步摇钗
&ep;&ep;◎“臣来替公主按着,大胆拔吧。”◎
&ep;&ep;最快赶来的是永安帝身边的锦衣卫,为首的锦衣卫同知袁大人一马当先,一剑斩断了豹子的两条后腿。
&ep;&ep;祯贵妃的下襦已经见了血,路过的江禄海摔了手中的乌木长盘,哭天抢地地跪倒在了祯贵妃的脚下,郁棠紧紧按着辛令仪的脖颈,厉声大喊着传太医。
&ep;&ep;偏隘的小径顿如冷水入滚油,披盔戴甲的禁军堵在狭径的出入口,声浪鼎沸震天,呼喝与哭嚎一时间交杂一片……
&ep;&ep;然而,没有人动。
&ep;&ep;“去传太医啊!”
&ep;&ep;郁棠面色惨白,难以置信地望向了离她最近的锦衣卫。
&ep;&ep;“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ep;&ep;年轻的锦衣卫偏开视线,置若罔闻地走远了些。
&ep;&ep;“……阿,阿棠。”
&ep;&ep;辛令仪泪流满面,颤抖着握住了她的手,“我,我会不会,会不会死?”
&ep;&ep;破裂的喉管随着她的发声接连涌出一股又一股鲜血,“我好疼,我好,好怕,我想,我想见我娘亲,我答应要给她带,带宫里的绿豆糕……”
&ep;&ep;“你别说话,先别说话了。”郁棠愈加用力地按住她的伤口,“辛夫人就在家中等你,你回去就能见到她。”
&ep;&ep;远处的鼓乐之声仍未停歇,今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细小的光芒透过树梢落下来,光晕晃动,裹着欢愉的弦音碎在地上。
&ep;&ep;“绿豆糕,我稍后就吩咐御膳房去准备绿豆糕,届时你带着一起走,想带多少都可以。现在我们先,先去找太医。”
&ep;&ep;郁棠单膝跪地,膝盖死命地抵上小径凸起的鹅卵石,试图借着这股疼痛的力道将辛令仪往自己的背上托。
&ep;&ep;可是没有用,雪豹带给她的悚惧尚且留存于四肢百骸,她的努力显得那样苍白又笨拙,好不容易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却是没走几步复又摔在了地上。
&ep;&ep;“阿,棠……”
&ep;&ep;辛令仪眸光涣散,她动了动手指,却是突然攥紧了郁棠的衣袖,板滞灰败的眸子如临灭前的火苗那般短暂又促急地亮了一下。
&ep;&ep;“那支,钗。”
&ep;&ep;……
&ep;&ep;郁棠的视线顺着她落手的方向飘向不远处,就见一滩腥臭的血泊之中,失了两条后腿的豹子鼻息粗浊,澄黄的瞳孔明明早已涣散,却仍像中了邪一般肆力蠕动着残肢的躯体,探出猩红的舌去舔舐那支落在地上的步摇钗。
&ep;&ep;好似被人兜头浇下了一盆冷水,郁棠一个激灵,一瞬间汗毛倒竖。
&ep;&ep;——若没有湖心亭的那番纠缠,这支步摇钗本该戴在她的头上。
&ep;&ep;祯贵妃的呻|吟逐渐衰弱,袁同知漠然垂眸,冷眼揆了揆那被血水浸透了的瑞紫裙摆。
&ep;&ep;“来人。”他这才出了声,“速速将贵妃送去太医院。”
&ep;&ep;“公主。”江禄海俯身拾起地上的乌木长盘,一脸嫌弃地揩了揩盘底的血污,“公主没事吧?”
&ep;&ep;他走到郁棠身边,颇为随意地招了招手,立即便有两名宫女迎上前来,如同堪堪解了定身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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