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元蘅摇了摇头:“我哪里能知?”
&ep;&ep;宋景不放心,交待两句:“陆家人你还是避着好。越王要娶你,就是扭他们的逆鳞,小心他们对你不利。”
&ep;&ep;元蘅答:“嗯,谢表哥提醒。”
&ep;&ep;这两人在前面走着,闻澈就在身后两步远处不紧不慢地跟着,将这些话也听了个全。
&ep;&ep;白日时,他还在清风阁楼上四处找寻元蘅的背影,而此时竟跟在她的身后。这种感受难以言明,却能轻而易举让人心中生了波澜。
&ep;&ep;兴许是离得近了,他才发觉,元蘅比在他梦里更显纤瘦。
&ep;&ep;但仍旧是一抹倩影,仿佛烙在了他视线里。
&ep;&ep;“殿下?”
&ep;&ep;宋景的声音将他唤回神。
&ep;&ep;他不动声色地挪走了目光,看向宋景:“怎么了?”
&ep;&ep;宋景取笑他:“你今日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雪苑到了。”
&ep;&ep;“嗯,元姑娘的住处,本王就不进去了。先回王府了,告辞。”
&ep;&ep;闻澈转身要走,却被元蘅叫住了。
&ep;&ep;“都到了,殿下不如留下用盏茶?”
&ep;&ep;元蘅的声音很淡,像是丝丝缕缕的木樨香气,从人耳边滑过的时候,带了些以往没有的轻柔。
&ep;&ep;闻澈大概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因为元蘅这一句话,便随他们进了雪苑。
&ep;&ep;直到热茶斟好递过来,翻涌的热气才将他的神智唤清醒一些,于是开始有些别扭。
&ep;&ep;他虽已及冠,但尚未娶亲。从小到大,除了庶妹明锦公主的住处,他还从未踏足过旁的女子的卧房,难免有些拘谨。
&ep;&ep;不过元蘅的卧房与他想象的相去甚远。妆奁珠饰甚少,香花宝盒难见。整个卧房,堆满了书卷,甚至案上还摞了厚厚一叠未写完的纸页。
&ep;&ep;偶然一瞥,他似乎看见了某样熟悉的东西。
&ep;&ep;曾经在文徽院,他是在褚清连那里见过的,为何会出现在元蘅的屋里?
&ep;&ep;还没等他看清楚一些,便有一侍女在外叩了门。
&ep;&ep;“景公子,夫人要您现在去见她。”
&ep;&ep;宋景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大概是他没老实在府中温书的事被知晓了。
&ep;&ep;他咳了一声,慌促起身,对闻澈道:“我娘,我不敢不去。殿下在此处稍等,我很快回来。”
&ep;&ep;闻澈朝他点头,便见宋景一路小跑地出去了。
&ep;&ep;房中霎时只剩了闻澈与元蘅二人。
&ep;&ep;元蘅看不出什么情绪,此时正在书阁前整理那些杂乱的书卷,并没有在意房中的闻澈。
&ep;&ep;而不知何时,闻澈已经起身走了过来。他衣袖挥动,烛火跟着跳跃了两下,将元蘅映在墙上的身影也显出几分颤动。
&ep;&ep;说不清楚缘故,他只觉得这般场景曾经发生过数次。
&ep;&ep;兴许是在梦中。
&ep;&ep;“你方才为何要说不认得本王?”
&ep;&ep;元蘅的手上动作微顿,淡声道:“元蘅本以为,您是厌恶元氏,不愿沾上什么关系的。谁知,竟是会错意了么?”
&ep;&ep;这话问得巧妙,若是顺着答了,以后便再不能给她摆什么谱了。
&ep;&ep;闻澈被她气笑了:“元姑娘这是用完人就扔啊?当日在衍州,可不是这个态度。”
&ep;&ep;“有么?”
&ep;&ep;“有。”
&ep;&ep;难得见闻澈这般孩子气,因为几句话就要急。
&ep;&ep;他随手将拿了一卷书,翻看了几页,叹了口气:“你爹是你爹,你是你。本王不屑于因你爹而迁怒于你。”
&ep;&ep;元蘅微怔,看向正在翻书的闻澈,觉得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傲慢。
&ep;&ep;他的侧影再度与容与的模样重合……
&ep;&ep;世间,竟会有这么相像的人么?
&ep;&ep;举手投足,一言一笑,相似到就好像是同一人。
&ep;&ep;只是容与品性向来温和,不像眼前这位一般浑身带刺。
&ep;&ep;将书页合上,重新放回原处,他才漫不经心地看向元蘅:“那你觉得,本王该厌恶元氏吗?”
&ep;&ep;他问得轻巧,像是在询问她经卷上难懂的释义。
&ep;&ep;当年纪央城之乱就是一笔糊涂账,谁是乱臣,谁是勤王,根本就分不清楚。兴许元成晖心里是明白的,但他为了元氏,他不敢说实话。
&ep;&ep;所以他站在了陆家人那边,将罪名全都推给了梁晋,害得梁皇后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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