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这一晚,夜半十分,月圆似银盘,彤城之西最适赏月的翠海山顶,跳上来一个穿了宝蓝衣衫的男子,他提了两坛美酒刚刚坐下,尚且未等喝上一口,就又有一黑衣人随后而至。
&ep;&ep;两人都是一惊,待得借着月色看清彼此面容,齐齐都是恼得皱了眉头,彼此分别占了一角,沉默喝酒不语。
&ep;&ep;终于,那黑衣人当先忍耐不住,粗声说道,“赵公子不在家里讨好娇妻,怎有这闲心出来赏月啊?”
&ep;&ep;蓝衣人嗤笑一声,应道,“武将军不也没有忙着调兵遣将,建功立业?”
&ep;&ep;“哼!”武烈灌了一口烈酒,狠狠瞪向赵丰年,怒道,“若不是为了殿下的大业,我早就想一刀砍了你了。月儿那么好的女子,你怎么就忍心弃了她和孩子不顾。亏你还是什么狗屁千金公子,要我说,你根本不算男人!”
&ep;&ep;“你!”赵丰年被戳了心中痛处,脸色紫涨欲要回骂,却不知为何突然就沉默了,捧坛大口喝干酒水,末了随手把酒坛摔得粉碎,彻底仰靠在大石上,低声说道,“我实在愧对与她,等三殿下成就了大事,我要吴家满门下狱!若是那时我还活着,自然会给她一个交代。若是我…死了,请你多照顾她们母子…”
&ep;&ep;黑衣人听得这话丧气,恼怒道,“赵丰年,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是在怨怪殿下不成?前几次截杀太子的暗冥人手,殿下虽然未曾派人助你,惹你苦战受伤,但殿下只是想要你吃些苦头替月儿出气,可没要你搭上性命。你自己的妻儿自己照管,月儿只是我义妹,我自要成亲生子…”
&ep;&ep;赵丰年苦笑,“殿下与我相处两年,我怎会不知他的脾气,我是说…罢了,以后事以后再说吧。”
&ep;&ep;武烈听得他叹气,沉默半晌,终是劝道,“太子和吴家都不是吃素的,若是知道你两面三刀,怕是立时就要了你的小命了。你还是小心一些吧。”
&ep;&ep;赵丰年抓起酒坛灌了一口,冷笑出声,“他们是不傻,却也不愿让我个聚宝盆生了外心,一时半刻还不会要了我的性命。”
&ep;&ep;武烈听得这话有异,待要细问,突然听得远处有清脆尖锐的鸟鸣,他的眉头一皱,立刻掏出一个小巧的荷包,随风晃动。而赵丰年此时也同样如此动作,脸色一般凝重。
&ep;&ep;此鸟名唤寻香,是几月前投靠三殿下的一位奇人所训,平日里每只都喂以不同的特殊香料,时刻处于半饥饿状态,一旦放飞它们,它们的鼻子就会变得比天下最好的狗还要厉害,只要不出方圆百里,立刻就能嗅得香料所在之处,奔赴而来。
&ep;&ep;许是奇物难求,那奇人只训出五只,三殿下就分给了五个重要之人荷包,以便随时联系,当然这等有风险的传信,除非十万火急之事,否则绝不会擅自动用,这也是两人脸色大变的原因。
&ep;&ep;荷包一出,香味随着夜风飘出更远,那鸟雀立刻箭矢一般飞窜而来,落在赵丰年肩头小声唧唧咋咋,不时歪头瞪着小眼瞧向他,一脸的不耐之色。
&ep;&ep;赵丰年小心翼翼解下它脚下的竹筒,然后才解开荷包,拿出香料块捏碎扔到一旁的大石上,那鸟雀立刻飞过去大口啄食起来。
&ep;&ep;兆丰年这才打开竹筒,展开纸条只扫了一眼,立时脸色大变,纵身跃下山峰,瞬时没了影子。
&ep;&ep;武烈也不是笨蛋,这天下能让赵丰年这般惊恐的除了那母子三人再无旁事,他有心追上相帮,又恐无人替他处理后事,惹得吴家猜疑,坏了三殿下的大事。最后只得恨恨跺脚,同样纵身下崖,火烧眉毛般赶回彤城安排去了。
&ep;&ep;赵丰年一路有马就买,无马就抢,千般手段用尽,终于在几日后的夜半赶到云家村外,当他见得那在树下甩袖扭腰,舞得不亦乐乎的美貌女子,心里顿时大石落地,但是下一刻又猛然提到最高。
&ep;&ep;江湖第一杀,江湖传闻手段狠辣,常常虐杀人命,每次出手前都要舞上一曲,替死者超度往生之路。赵丰年想起若他晚来半刻,他的妻儿就要成为那些惨死亡魂,于是手下青筋暴起,心里恨意奔涌。
&ep;&ep;那江湖第一杀许是舞得累了,收了水袖,扭身妩媚一笑道,“公子,奴家的飞天舞还能入眼吗?”
&ep;&ep;赵丰年慢步走出树荫,尚且还算明亮的下玄月,照着他布满汗水的脸庞,凌乱的发髻,微皱的衣衫,非但没有一丝狼狈,反而平白为他俊秀的容颜,多添了三分沧桑,更显男子气概。
&ep;&ep;那天下第一杀,眼睛难得一亮,不容他说话,又道,“公子若是来救我今夜这三只猎物的,那不妨同我做个买卖,可好?”
&ep;&ep;“哦,什么买卖?”赵丰年的目光越过天下第一杀,望向她身后月光下越显安然宁静的小村庄,眼底闪过一抹难言的温柔与思念。
&ep;&ep;天下第一杀看在眼里,越加兴奋难耐,“我今夜的猎物是你的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