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蔡堂燕困顿太久,老天开始怜悯她,尿检结果出来,就她和钱冬薇两人的阴性。之前先进包房的几个女孩也中标,蔡堂燕也无暇打听是当场还是历史残留问题。
逃过一劫。
蔡堂燕和钱冬薇配合完询问后,一个民警带她们离开。
“你们就当我啰嗦一句,趁年轻啊赶紧找个正经工作,夜场那种地方不适合女孩子呆。”矮实的民警老生常谈,就刚才他还吼了她们来着。
钱冬薇敷衍笑笑,一出大门口,白眼就翻起来。
“啰里八嗦的,管真宽,才比我们大几岁啊。真他妈的倒霉!”
她们还穿着高叉旗袍,一晚折腾浓妆掉了不少,难掩一脸菜色。
蔡堂燕口干舌燥,勉强接话:“我们算走运了吧。”
钱冬薇动起火来,“走运个鸡/巴,也不知道是不是沈代蜜那贱人故意的,安排这么个乱七八糟的房。”
蔡堂燕的辩解如她人一般无力,“蜜蜜姐不会的吧。”
钱冬薇呲牙咧嘴,“这些人老早是熟客了,沈代蜜还不清楚?你才来几个月,里面水深说了你也不懂。”
正往公车站走着,钱冬薇口袋的手机响了。
“喂?对,妈逼烦死了,昨晚被抓来验尿搞到这个时候才完事……”钱冬薇说着说着吼起来,“你来来来,来个球啊!车都没有还不是一样要挤公车……哦,你妹妹啊,是跟我在一起啊……”
蔡堂燕瞬时警醒,连脚步也停了。
钱冬薇叉着腰说:“你的良心还算没被狗吃光,还想起你有个妹妹啊。”她递给蔡堂燕电话,“蔡江豪要跟你说话,说打你手机不接。”
蔡堂燕没接,直接离开几步,不掩厌烦,“以后你别把我的事情跟他说了。”
“我……”钱冬薇吃瘪,不耐地挂了电话,“妈逼我才没那个闲心,都他死缠着我问的。我还叼他,到底是你妹还是我妹。”
蔡堂燕不想提及这人,扯开话题,“还要回店里吗?”
钱冬薇说:“回什么回,等着被抓第二回吗?回家等通知吧。”
“最近是不是严打?”
“没事,每年都要来个几回,形式主义,跟女人来大姨妈一样。条子们也都有绩效考核的呗,过了一段时间就好了。信我的,我们这种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扫不完的,最多蛰伏两三个月。”
两人在公车站前站定,盯着路线图研究回去的路线。
蔡堂燕很快找到一个在她租房附近的车站,说:“我有点……不想做了。”
钱冬薇诧异看了她一眼,又不当回事地回到路线的塑料牌上,嗤笑道:“不想做还是不敢做啊?我说燕子,你也太胆小了,才那么点鸡毛风就把你吓成这样,怎么赚得了大钱。难道你还想回去干千把块钱的服务员?别开玩笑了,简入奢易,奢入俭难,过惯了一万块的生活,你还想回去过唆泡面的日子?”
蔡堂燕一时答不上话。
“话又说回来,就算你自己不想做了,你老娘还等着你用钱呢。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替她考虑考虑。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赚够就远走他乡找个老实男人嫁了。”
“……那是欺负老实人。”
钱冬薇的公车先来了,她最后拍拍蔡堂燕的肩膀。
“真不懂你老这么清高怎么还进这行了,放开点吧。”
她还不如直接扇她脸上,教训得更直接一些。
*-*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半个月,最后传来“混合夜色”被查封的消息。扫黄风暴随着寒冬来袭,看来上头真的动了刀子,市里大点的场子接连关闭,残留下来的也岌岌可危。昔日同事不敢联系,人人自保,怕被顺藤摸瓜逮了进去。
钱冬薇只来过一通电话,摘除粗口没剩什么实质内容,后悔地咒骂前儿有个客人出八千她还不如从了,总比现在喝西北风好。
蔡堂燕倒不至于沦落街头,未雨绸缪可能是她少有的聪慧。从局子出来一周,她已经找了一家火锅店服务员的活。
更确切说那是一摊大排档,蔡堂燕没有身份证,正规点的饭店都不收她,最后是这家实在缺人,才犹犹豫豫留了人。
工作有着落,蔡堂燕才开始找租房,也跟前面一样碰到类似的障碍,最终在一个老小区的顶楼房东那找到突破口。
“要不是因为这顶楼,很多人嫌热怕漏水,不然我都舍不得租你的。”房东太太还穿着睡衣,蔡堂燕找上来时她依依不舍地从牌桌上下来。“这顶楼可通风了,光线又足。”
蔡堂燕探她口风,“姨,您这挺好的,但是我身份证丢了,还没来得及补办,您看能不能通融下?我就在附近宵夜城那里上班的。”
房东太太的短脖子缩得几乎没了,盯着蔡堂燕跟有火眼金睛一样。
她没第一时间逐客,蔡堂燕瞅着有机会,趁热打铁:“钱方面……我还可以多加点。”
房东太太喉咙发出似笑非笑的呵呵声,伸出三个短圆的手指。
“你再加三百,我就当日行一善,不收你复印件,你写个号码摁指纹。”
蔡堂燕欣喜若狂。
房东太太住一楼,家里每天牌桌穿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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