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一圈圈地洒下,路过的行人一波又一波,走走停停,不时看过来一两眼,紧紧相拥的两人却迟迟没有分开。
沈靳侧低下去的脸,与她的头紧紧相贴,只及他胸口的娇小身影被严严实实地搂贴在怀中,没有一丝空隙。
胸前被她眼泪打湿的白衬衫,濡湿的痕迹一圈圈地晕开。
“对不起。”夏言沙哑的嗓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环在他腰上的手臂却在用力收紧着。
沈靳脸颊轻蹭着她发顶,扣在后脑勺的手掌将她一头浓密长发揉得凌乱。
“对不起就算了吗?”他哑声低问,也不管来往的行人,微微侧头,在她发顶上轻轻吻了一下。
“醒来两个多月,连个电话都不给我。”
“就只给乔时发了短信。”
“一回来就要离婚。”
“什么叫你退出,成我们。”
“什么叫回不去,好聚好散。”
“又这么一声不吭地抛下我和童童……”
……
每低喃一句,唇便在她发顶上烙下一个吻,手掌亲昵揉着她头发,沈靳嗓音越发沙哑:“夏言,我管那些是梦是真,我就是真真切切地经历过,感受过,真真切切地记进了心里,我就把它当真了又怎么样?”
“这两个多月来,我就只惦记着一个事,你骗了我。”头微低,他在她耳边哑声徐徐道,“你骗我说你梦到你被关在一个类似病房的地方,浑身插满管子,你可能还活着,只是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还醒不过来,让我别难过,可是我醒了,你还是不在,我问遍了所有人,他们都告诉我说你走了就是走了,劝我放下。不管我怎么威逼哀求,就是没人愿意告诉我,我真的以为你已经……”
他声音哽住,轻揉着她头发,不说话。
胸口的衬衫被打得更湿,温温热热的,沙哑破碎的“对不起”“我错了”不断地从胸前传来。
沈靳不语,低下头,看向她哭得红肿的眼睛,抬起手,一点点地替她把眼泪擦干净,低下头吻她,唇瓣相贴,浅酌即止,很温柔宠溺的一个吻。
“你再不回来,我都不知道还能怎么走下去了。”
“你说无论任何时候,你都会无条件相信我。我也是一样的,无论再怎么气恨你,只要你还愿意回来,我就不会舍得对你生气。”
低哑的一句话,又生生逼出了夏言的泪,可是除了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子,主动抱住他,主动吻他,对他说“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沈靳捏了捏她鼻子,哑声笑骂了句“傻瓜”后,重新将她搂入了怀中。
阳光正好,时光也正好。
沈靳和夏言没有立即搭返程的航班回去,打了车,重新回到了那家同名为“遇鉴”的客栈,住了下来。
那两张便签纸还在,静立于许愿墙一角,泛黄的纸张微微卷起,墨色的笔迹也慢慢褪变成了黛青色,依稀能看出岁月的痕迹。
“你说它们为什么也会在?”手牵着沈靳手,盯着那字条看了好一会儿,夏言扭头问沈靳。
沈靳轻轻摇头,具体原因他不清楚。
大概是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灵魂真的穿回去过,刚好入睡的他与当年刚好清醒的自己,刚好从昏迷中醒来却不自知的夏言与当年刚好睡梦中清醒的夏言,甚至是她的母亲姜琴,都带着深沉的遗憾和悔痛,在入睡与清醒交替的同一瞬发生过灵魂互换,回到那一年,那一天,依着他们遗憾的样子,重走了那一段初相识的人生。夏言的长时间昏迷给了她长时间陷在过去的时间,他的长期失眠让他迟迟不能与当年作息良好的自己在同一瞬契合,导致他的入梦变成了随机,而她在现实随机的清醒里也导致了与他的一次次错过。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接近可能的答案。
夏言笑他胡诌,却是倾向于相信他的,许愿条也好,“遇鉴”也好,它们真实存在的痕迹都证实了,那段漫长而真切的历程不是她一厢情愿的臆想。哪怕一切是假的,至少,沈靳是真的,这就足够了。
从大理回来,沈靳问夏言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要继续闲散在家,自由自在,还是陪他去上班,一起把他们曾探讨过的将濒临消失的传统手工艺整合包装推向市场。
在她加入“遇鉴”的前一天,两人在古巷的小工艺品铺面里不期而遇,夏言还记得那时他正专注地盯着墙上仿描的金银错孔雀杖首图,问她了解过金银错工艺的发展和传承历史吗,以及有哪些耳熟能详的传统手工艺已经消失或是正在濒临消失的,他那时的神色是平静而幽远的。
她所认识的沈靳,是个商人,也是个工艺师,但在是商人之前,他首先是个工艺师,他对工艺的执着,对传统民俗文化的喜爱,让他无论在这一行栽得多狠,依然选择从这这一个地方重新站起来,近乎偏执地开拓着这个市场,把渐渐被遗忘的传统手工艺品整合包装,重新推到大众面前,推向世界。
他所追求的亦是她曾渴望的,夏言自然是选择了陪沈靳一起上班。
去公司的第一天,夏言是被沈靳牵着手去的。
上班的高峰期,从前台大厅到电梯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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