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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失贞,都怪原身太痴心做学问了,否则也不至于养伤期间,她还被迫出府去书院。

头伤还没愈合那几日,身边的侍婢阿赏已经开始在床头连珠炮似的唠叨:“小姐,可要去精庐啊啊?”

精庐是这时代的学校,所收的学生差不多是高中到大学。

谢福儿还有个小老弟,才五岁,启蒙的年龄,在城内的蒙舍读书,现在的教育程度大致是——幼儿园升小学。

谢福儿在大殿上那么悲壮一撞,被粽子似的抬回太傅府上,这个老弟是第一个趴上来的。

显然这弟弟是买二送一得来的。

当时谢福儿的头还疼,对谢家情况也不熟,正在装痴呆,一个矮冬瓜手持书卷路过,近前审视,幽幽叹气:“本来就难得嫁出去了,这下脸也歪了,八|九成得当老姑娘,待阿爹阿娘翘了辫子,还不是由我这个弟弟来养?压力甚大,甚大哇。”手持书飘然远去。

不顾在场父母姐三人紫了脸。

幼年老成的熊弟弟叫谢延寿。

谢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簪缨之户,谢家爹娘给子女取名图省事,并不挑那些佶屈聱牙,鼓弄玄虚的名字。

一双儿女,有福有寿就好,别无所求。

除此之外,谢家人口简单,这是谢福儿叫嘘一口气的。

谢太傅年轻时是跟先帝一起撩袖子翘腿、打盹混时辰的同窗,中年时成了诸王导师,近了暮年则是辅弼皇帝的太傅。

比起别人家姬妾成群的鸡飞狗跳,谢爹爹后院干净到一根毛都吹不起来,惟独一名母大雕稳坐钓鱼台。

这十分不科学,但谢福儿也只当是谢爹爹爱妻情深,不忍纳妾置姬,叫谢妈妈伤心。

=.=

扯回这边。

谢福儿伤榻前听阿赏的意思,大概是说原身虽然已经当了一年的官,每月还会定期卸下官服,换上便装,摇着薄扇,融入学子间,去原先的书院听个讲座什么的,因怕被公务牵扯住,还会提醒阿赏提前敦促自己,切勿忘了。

捞着了铁饭碗,还不忘记充电,这么一名积极向上的奇女子,实在可惜了。

谢福儿虽然是同性,但很有些怜香惜玉的情怀,忍不住蜷了粉拳,轻轻一捶掌,喟一声,喟叹完,挠挠后颈,当做没听见,又躺了下去。

人家还伤着呢,急个什么……

阿赏见这小姐行迹懒散,挺直了脊,肃然合手:“小姐这一撞,是连那点儿意志力都撞没了么,往日冬濡雪、夏荫阳的斗志呢。”

根据这脑袋瓜子的残存记忆,谢福儿顺着阿赏的话,马上想到这身子站在冰天雪地和三伏烈阳下读书的场景。

有必要对自己这样苛刻吗?明明是个女儿身,家里又不是没兄弟,闲来没事,绣绣花也就好了。

冬天就该捂被窝,夏天就该吹冷气,这才顺应大自然规律。

与天地斗,其患无穷。

念归念,谢福儿禁不起阿赏念叨,还是去了精庐。

这也注定了悲剧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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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去书院,自然还是作男装打扮,做的是当下儒生扮相。

基于原身这两年的生活背景,打开八角衣橱,各种款式、型号和颜色的男装男靴,远远多于女装。

这一点,原身总算保留了一点女子习气,并不完是个女汉子。

衣服大多偏近活泼轻柔的款式颜色,并不像时下一般男装庄重沉闷。

谢福儿正想指挥阿赏弄条白布条过来束胸,低头一瞧,唔,还是算了吧,该是……不用费那功夫。

又将秀发一绾,用碧玉扣衔住,束在顶冠,额上那块伤仍贴着一块纱布,影响美观,想了想,找来个珠玉眉勒,系在额前,当掩饰。

最后,换了一身银面绮丝襦袍,两袖飘飘。

换装完毕,谢福儿在长面玉镜前见着个俊美公子哥。

修眉入鬓,颊泛桃花,随便一弯眸勾唇,堪称男子国色,竟比着女装时要俏上百倍,就是肩窄腰纤,不够阳刚,可这能算什么缺点?

娘炮也是一种国色。

谢福儿呼吸有些紧凑,呐呐:“阿赏,我这样会不会也太帅了点,叫人自卑不是我本意,不好啊。”

“啊?”阿赏正在挑选同色系的靴子,没听清。

谢福儿撇撇嘴,重复:“我这样打扮,是否过于轻佻招摇了些,可得低调一些才算好。”好像明白为什么原身好好一个大家闺秀,没背负血海深仇,又不是家中没儿子,却喜欢搞些女扮男装的鬼把戏了。

若是女子,谢福儿至多中上之姿,换了男装,却成了绝色。

阿赏失笑,蹲下身子,服侍谢福儿将丝光短靴换上:“小姐,您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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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庐名字是“五二”,取源“学富五车,书通二酉”。

学生大多是官宦家的子弟,也有一些京城里的皇商巨贾走后门,塞钱将家中子弟送进去,但里面官商泾渭分明,各自结党。

去了后,谢福儿才知道为什么阿赏说自己想多了。

五二精庐的学子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标致,富贵人家娶妻纳妾都选美似的,生出来的儿子自然不会是歪瓜裂枣,再经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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