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离间哱拜定军心,决河口倒灌淹三军
时至万历二十年六月,魏学曾已将宁夏城重重包围,但城防坚固,叛军火力势强,魏学曾多次攻城收效低微,为减缓伤亡,魏学曾下令围而不攻,就地驻防。之后魏学曾找来叶梦熊共同商议道:“我欲使离间之计分化叛军,刘东旸、许朝等人本为下级军官,迫于生计而从于哱拜,若暗自对其晓以利害,许以重利,或可引其自相残杀,内外呼应,华云以为如何?”
叶梦熊答道:“在下并不赞同现在便施以招降离间之计,刘东旸等人虽为逼迫而反,而如今心性难测,且深处敌营,耳目众多,难保万一。若魏督坚持离间,在下也有一提议万望采纳。”
魏学曾请叶梦熊明言,叶梦熊言道:“武官叛乱,即便投诚立功,将来也难逃清算,若差人劝降离间需将书信同作两份,静待时机使哱拜知晓,但叛军以义为旗号,能否离间却是未必。”
事后魏学曾召来家老叶得新担任使者。魏学曾迁驻固原,叶得新进入宁夏,受哱拜款待,哱拜向叶得新问道:“我与督师魏学曾只有数面之缘,不想如今却刀兵相见,魏督师差叶先生此番来因何缘故啊?”
叶得新说道:“哱王子神勇盖世,我家老爷也深知哱王子造反实乃被迫,今我军虽围困宁夏,但宁夏部曲本为大明士卒,何忍自相残杀?城中数十万百姓更不应牵连受罪,为此,督师希望老朽与王子您洽谈条件,奏与朝廷决断,早日讲和撤兵。”
哱拜大笑道:“叶老莫非欺我如三岁小儿一般易被哄骗不成?宁夏易守难攻,加之我部能征善战,内恃火器,外有强援,魏督所部能奈我何?军镇哗变,掳杀封疆大吏,朝廷已有明旨,怎会宽待我等?依我看是魏学曾欲再调援兵,请先生来拖延时日是否如此。”
叶得新连连摆手,言辞恳切:“王子误会,若王子存疑,尽可派出探马打探,但再调援兵也非不可,哱王子虽悍勇无比,但以宁夏一隅之地如何能敌国之兵?不妨一面打探消息备战阻援,一面可与我磋商细情,还请王子能容老朽在此小憩数日。”
哱拜便暂且留下叶得新,派遣刘东旸和许朝与叶得新磋商详情。商谈许久,叶得新大谈朝廷恩赏,对刘东旸等人遭遇极为同情,并秘密交予二人密信,刘东旸及许朝不知叶得新意欲何为,叶得新只言半夜时分请避开耳目密商大计。宁夏城中听闻朝廷有招抚之意,无不心动翘首以盼,因而城中浮躁。
当夜,刘东旸及许朝悄然来到叶得新住所,叶得新与二人密谈道:“二位本为下级军官,协同哱拜父子造反实为迫不得已,如今宁夏城外水泄不通,援剿之兵络绎不绝,朝廷所要仅哱拜父子人头,若二位能弃暗投明,斩杀哱拜父子,开城献降,督师定会力保诸将免罪,或因功升职。若坚守顽抗,待城破之日,六畜不存,如何是好?”
刘东旸言道:“上官贪墨横行,朝廷无道,又听信佞言,逼使我等造反。如今恐覆水难收。”许朝见有一线生机便向刘东旸劝道:“宁夏被围,哱拜迟早兵败身亡,倒不如早早杀之请降,尚有生路。”
叶得新同样劝道:“杀敌有功怎会降罪,朝廷已知实情,更深明将士诉愿,新任宁夏巡抚朱正色,廉洁干练,久历军事,必善待兵卒。”刘东旸与许朝犹豫之后勉强应允,定下将择日暗杀哱拜父子,并请叶得新当场回信魏学曾,叶得新大喜便送刘东旸、许朝出门。刘东旸及许朝随后便径直前往拜见哱拜告以实情。哱拜早知叶得新此来定为离间,便故意差遣刘东旸及许朝二人与叶得新接洽,哱拜与二人歃血为盟,立誓同生共死。
叶得新正于房中准备回营复命,刘东旸及许朝却带兵闯入,叶得新尚未明白事由便被折断小腿,关入牢中。至此叶得新方才知晓被刘东旸及许朝所骗。叶得新强忍断腿之腿对刘东旸厉声问道:“忠孝礼义廉耻你等应不会不知,受酷吏剥削自有朝廷给你们做主!我已再三对你们言明,指望能弃暗投明,戴罪立功。督师、皇上自会宽恕你等所犯之罪予以宽赦,并重整军务不让将士们再遭盘剥。谁知你等竟甘心屈身事贼!背弃忠义叛国降贼,反吞旧土。狼狈为奸,天地不容!”
刘东旸最恨被指背叛二字,听罢怒从心起:“你不过魏学曾府中区区一名家老,任你所言如何天花乱坠,如何言辞凿凿又有何用?旨意何在?若无天子圣旨便是空谈,由此可见朝廷是决意格杀勿论。哱王子待我们如手足兄弟,能给将士们从军的底气信念,如此领袖才是应追随之人。你死期将至何必多言,还是早些歇息。”
哱拜与刘东旸、许朝二人定计,由哱拜作书信送往魏学曾、朱正色处,提议加派谈判官员事宜。次日朱正色得信后便与魏学曾会合,朱正色言道:“督师,哱拜来信说正与督师使者商谈献城,当真如此么?”
魏学曾答道:“此话不假,我派家老前去离间叛将,今日已获回信,言明刘东旸、许朝二将可择日擒杀哱拜父子,哱拜此时应尚不知情,但刘东旸是否按时动手也不可知,万起见,哱拜既然请求加派,也可再派遣使者密劝哱拜诱杀刘东旸等人,依你之见认为何人能当此重任?”
宁夏巡抚朱正色言道:“现任甘州总兵张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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