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岩寺自二更时催发积存灵气,约消耗一个时辰动员、整合佛兵。
交战近一个时辰,约至四更时,迂回白鹿山从后迂回的佛兵步步为营,终于抵达南山,即将合围。
南山山顶,周七眉毛紧皱,已经大致猜中灵岩寺战术目标,思索破局之策。
不断有己方伤兵退入神域休整,整体防线越发单薄,只要佛兵别部从后发动夹击,立刻就能摧毁防线。
高志静孤身而来:“主公,距离天亮不过一个时辰。臣下率余众退守神域,神域中我增彼减又有坞堡可守,不难拖到日出。恳请主公迁往抱犊寨,以为犄角,牵扯贼军以分其势。”
“牛、豹力士会协助断后,你先收拢部众徐徐撤入神域。”
周七一开口,待命的张希孟又领着豹力士加入战场,身边只剩下孙元俭、崔效良两人。
两人持刀立在左右,面向绕山梁而来的佛兵别部,这支别部也从容休整队列,并无进攻欲望,或者在等待合适的进攻机会。
崔效良开口劝谏:“主公,万不可撤入神域,也不该退往抱犊寨。否则贼军拖延到日出,主公阴神不能归壳,势必身死断绝阳世根基!”
孙元俭也开口:“正是,待四更六刻时,我二人追随主公杀入村中!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与以往不同,这一次周七是在周家过夜,身躯还留在村里,此时村里还有近千佛兵驻守,灵岩寺中高级鬼神就待在神域里,以静制动。
别说太阳出来,阴神也不能离开身体太久或太远距离。
太阳出来虽不能烤死阴神,可也会隔绝阴神与身体之间玄妙的一点联系,整个白天阴神潜藏躲避,身躯极有可能断绝生机。
这是上屋抽梯,过河拆桥之计。
只要灵岩寺拖到太阳出来,自己就会被拉到同等鬼神的地步,失去直接影响阳世的手段。
想想也对,灵岩寺神域就在土门村中,自己阴神在土门村中走动,对灵岩寺鬼神来说无异于后花园里来了个四处翻箱倒柜的小贼,想不注意都难。
周围还有许多鬼神观战,太过反常、激进的手段不能使用。
难道就这样被灵岩寺鬼神算计到死?
灵岩寺神域中此刻空荡荡的,菩萨只披一领袈裟,露出黑黝黝肩膀、双臂,手臂各有三五道金质臂环。
他座前还有十九名罗汉鬼神,都盘坐在地,透过神域光幕观战。
菩萨说:“此必诸天大威能者转世,奈何因生母之事与我佛门结下难解因果。他绝不会放弃阳世根基,待其杀入村中后,尔等交相迎战,务必要将他引入本寺十五步之内。届时本座出手,为我佛门了却这一桩因果。”
“谨遵法旨。”
诸罗汉施礼,见菩萨闭上眼睛,这些罗汉纷纷起身,手中各执金灿灿明晃晃的金刀、金剑、禅杖、宝轮等等器械。
淮阴庙中,赵良臣突感一阵心悸从梦中惊醒,顿时就察觉自己能夜中视物,屋中一切看得清晰明白。
听到门外有杀喊声,他拉开门一看,就见院中明亮如昼,梨树盛开一朵朵洁白梨花飘落,树下或躺着断臂少腿的玄甲天兵,或有重伤形体涣散的阴兵盘坐在地。
一朵朵梨花降下融入他们身躯,修补、巩固形体。
赵良臣又见许多七八岁的小童三五个一组,从外面拉扯伤残天兵来到树下,不做休缓就急冲冲跑出去。
也有两个玄甲天兵形体修补完整,提着枪矛疾步离去。
佛兵已攻入神域,面对坞堡反倒没了手段,只能四面合围叠成人墙蚁附攻城。
赵良臣走出淮阴庙,就见街道上空阔无人,只有童子搬运伤兵。
稍稍抬头,就见坞堡墙上激烈厮杀,一团团佛兵阵亡形成鬼雾爆开,仿佛冬日揭开的蒸笼。只是蒸笼水汽往上升腾,佛兵阵亡形成的鬼雾向下沉淀,被坞堡城墙吸收。
坞堡外的空阔田野上,周七挥刀斩出,一层佛兵躲避不及被削去脑袋,形体溃散的鬼雾还未沉入地下就被周七自带先天真神力场净化提纯。
他左手探出虚抓,聚拢地上灵气压缩形成一枚灵力珠子,随手打入孙元俭身上,孙元俭精神一震,略有破损的形体得以修复。
佛兵涌来如潮,另一边崔效良虽挥刀连斩,还是止不住后退,大声呼喊:“主公,四更三刻矣!”
“再战!”
周七呼喝一声,也颇感无奈,佛兵比上回的白甲天兵还要难缠,不是战力高深,而是狂热的同时又进退有据。
猛攻崔效良、孙元俭的同时,又对自己执行拉扯迟滞、添油骚扰战术。
若有一千阴兵组成阵列压缩佛兵活动空间,自己领着二人及牛豹力士非凿穿、锤爆对方不可!
那边孙元俭不畏白刃突破佛兵三道拦截,爆喝一声斩杀擎旗佛兵,一把夺过‘卍’字战旗转身投向周七:“主公!”
见他得手,附近牛豹力士齐齐冲去,一路横冲直撞,企图将陷入重重围困,正被乱刀砍杀的孙元俭救出来。
周七一跃而起接住这杆淡黄色卍字战旗,也没时间观察研究其中的纹理构造,当即进行破坏揉搓成脑袋大小的铜球。
顿时周围五十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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