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唐继鹅行鸭步的背影,寇越和李遂不由得相视而笑。
寇越忍不住笑道:“唐大人这样的走路方式,到了战场上,只怕跑不掉。”
李遂脸上也露出会意的笑,道:“他们文人,自然和咱们行军打仗的人不一样。好在也不用他上战场,否则咱们估计只剩下挨打的份儿了。”
唐继的声音不满地从窗外飘进来:“背后说人,非君子所为!”
室内的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寇越又道:“将军,还有一件事。因为将军天天派人巡视,这济延城周围,许久没什么匪徒了,昨日竟又冒出来了,还得找个时机,将这群人剿灭了,省的祸害百姓。”
李遂点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需要多少兵卒,你只管去调。定要防止昨日那样的事,再一次发生。”
寇越忙站起身,躬身施礼,满口答应了。
李遂道:“你也回去吧,今日不该你的班,在家里好好歇歇,顺便再问问那个女子,看能不能再问出些别的话来。既然你揽下了这件事,就算她真是寻亲的,说的越详细,也越好帮着她找。”
等寇越回到家中,走进内宅的时候,只见一个梳着抛家髻,戴着金挑心和一支挂珠凤钗,身穿藕荷色衣衫,星眸微转,仪度娴雅的女子,迎面走来,盈盈下拜,口内说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小女子姚氏,这厢有礼!”
寇越不由得心神一荡,忙又收回心志,郑重还礼,淡淡地道:“无妨!无妨!姚姑娘在舍下,可还习惯?”
姚黑儿站起身,低眉垂目,道:“夫人和小姐,待我甚是亲热有礼,越发让我心中惭愧,又不知该如何报答将军和夫人大恩。”
寇越忙道:“这算不得什么,我已请李将军帮忙,拿了城中的户籍册来,查找你姨妈家的状况,姑娘只管放心,定能早日为你找到亲眷。”说完了这话,寇越便仔细盯着姚黑儿的脸色看。
只见姚黑儿脸色波澜不惊,反而又对自己连声称谢,心内不由得疑惑,难道我真的想错了?这样一个出色的女子,教养又好,能是邻国的奸细吗?抬起头看时,只见寇夫人正站在廊下,含笑看着自己和姚黑儿,心内不由得大窘,忙拱了拱手,往房内走去。
寇夫人随着寇越进的房内,依然只是看着寇越,微笑不语。
寇越察觉出空气中,有一丝淡淡的异样气息,忙没话找话道:“夫人,羽娘呢?”
寇夫人盯着寇越,来回踱了两圈,方缓缓道:“你这个做爹的,难道还不知道?羽娘这个时候,自然是在后园中玩耍呢。”
寇越被盯的浑身不自在起来,讪讪地道:“你今天怎么了,只管盯着我看?”
寇夫人抿嘴一笑,又走到门口,向院子里看了看,又命丫头们都出去了,方回身道:“老爷,你带回来的这个女子,我已替你盘问明白了,她是被夫家休了的,娘家的财物,又都被同宗霸占了去,此时倒是无依无靠的。咱们夫妻多年,只有一个女儿,不如就替你收了房,没准能给你生个儿子呢,怎么样?”
寇越心一惊,手一抖,不觉就将手中的茶洒在了身上,忙道:“你越发胡闹了!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就要替我收房?”
寇夫人听丈夫说的郑重其事,也不顾给丈夫擦身上的茶渍,忙坐了下来,正色道:“她是什么人?”
寇越只得自己起身,取了一条巾帕,一边擦着身上的茶渍,一边道:“你看她可像寻常人家的女子?”
寇夫人道:“这个我已经问明白了,她家里原先也是大户人家,因只有她一个女儿,又是被夫家休了的,故而娘家也容她不下,爹娘又都没了,才被同宗侵占了财产。这也没什么啊!”
寇越不由得愣了一下,这个状况,倒是自己原先不知道的,若这样说,她气质高贵,却流落在外,倒也在情理之中。难不成,自己真的误会了?又见夫人紧紧盯着自己,等着答案,只得道:“我已请将军派人去查她姨妈家的状况了,等查了出来,也就什么都明白了,且等一等再说。”
寇夫人笑道:“若是查出来,自然是最好的,就算给你收房,也有了个替她做主的娘家人。”
寇越心内一动,忙又斥责道:“你说什么话?我有了你和羽娘,也就足够了!再不要胡说乱想!”
院子中传来羽娘娇嫩而欢快的声音:“姚家姨娘,你看这朵花多漂亮,能给我绣在手帕上吗?”
寇越狐疑地看看夫人,寇夫人笑意盈盈,道:“你不知道,这女子好绣活儿,原先我教羽娘绣花,她在旁边略略指点了两下,就大不一样了。羽娘立刻就不要我这个做娘的了,缠着让姚姑娘教她,好容易才撵她往花园去了,这又来了。”
说着,开门出来,叫道:“羽娘,姚姨娘胳膊上有伤,等过几天姨娘的伤好了再给你绣,这会子不许胡闹!”
寇羽嘟着小嘴,怏怏不快地“哦”了一声,又听姚黑儿笑道:“夫人,不妨事,难得小姐看得起我,我的伤在左边,不耽误右手做事。”
听着几个人在院中热烈地讨论绣花的事,寇越的头脑越来越混乱,这个奇异的女子,究竟是何出身?她究竟又为了什么,跑到了边关重地?听她的口音……对了,她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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