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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肃,黄叶满地。那光秃秃的山林之间,缓缓地行着一辆马车。

驾车之人身着月白色披风,烫金的黛色下裙。一头青丝被细细地盘起,上面簪了一些素净的浅色珠花,她的肤色雪白,一双弯弯的桃花眼在不含笑意时,显得格外清冷。凛冽的寒风吹在她的脸上,如刀割般,而她却是面色如常,只专心赶着车。

那正是易容为林意的丁一。

马车内却是温暖如春,林风端坐在其中,闭目养神。他身上裹着厚厚的裘衣,怀中还揣着一个暖炉。

半响,他睁开了眼睛,用手轻敲了敲车框。

“吁……”丁一听到响声,便勒住了缰绳,停了下来。她掀起了帘布,瞧了瞧林风,不耐烦地说道:“王二公子,您这是又怎么了?我已经驾得极慢了,不会颠着你。”

未料到,林风忽地伸手将她一把拽入车内。

她的手心冰凉,手掌被缰绳勒出了一道浅浅的红印。林风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双手,轻轻地揉搓,边柔声问道:“不冷吗?”

丁一一时红了耳根,支支吾吾地开口:“还…还好。”

“怎地如此着急?”林风抬手,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白白浪费了我的心思。”

丁一趁机抽了手出来,摸了摸发上的钗,调笑道:“看来,王公子平日里流连烟花之地的时间不短啊。这姑娘家的东西,可真是样样精通。”

忽地,林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上次,我赠你的那支鎏金蝴蝶簪呢?”

“说起这簪子就来气!”丁一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坐下,接着说道,“要不是这簪子不合时宜地掉了,我也不会被岐门那两个师兄弟发现,也不至于还得使这些计谋,惹得一身麻烦。”

“簪子…”林风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丢在岐门了吗?”

“应该是吧……”丁一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送你的东西,你就如此不珍惜吗?”

“不就一支鎏金的簪子嘛,很值钱吗?”丁一没想明白他为何会忽然动气。

林风脸色铁青地吐出三个字:“很值钱。”

“呵…”丁一闻言干笑了几声,随后又摸了摸头上的发饰,小心翼翼地开口,“那这些呢?也很值钱吗?”

林风却是被她这副神情逗笑了,摆了摆手说:“不值钱不值钱。”

“那我尽快赶路了,若是不能在天黑前赶到,就只能在外露宿了。”丁一边往外走,边说道,“你这身子骨,怕是受不住。”

“拿着这个。”林风把怀中的手炉塞到了她手中,示意她掖在怀中。

哪知丁一一把推了回来:“这东西去了外头,不一会儿就凉透了,还是你揣着吧。”

马车又继续上路了。赶车的女子朝手心哈了哈气,搓了搓冻红了的耳朵,随后又伸手抚了抚头上的簪花,嘴角带起了甜甜的笑意。

日暮西山,此时的李将军府中却是格外热闹。

李老将军因着常年征战,浴血无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血煞之气。此时他正坐在厅中,双目微闭,神色严肃,不怒而威。

“人都到齐了?”李老将军睁开了略有些浑浊的双眼,扫了一眼厅中之人。

“都到了。”座下有一女声答道。

随即,便看到一个打扮华贵的妇人站了起来,她身着杏红色的长袍,发髻上珠翠亮丽,腰间配了一条赤色的长鞭,隐隐闪过几丝寒光。

“凤姑,此次既是你给我们递的消息,且先说说是为了何事吧?”一个衣着朴素,颇具风骨的老者,率先开口。

“霍老头,你在这拿什么腔调?”一个壮汉出言讽刺道,“为了什么事,你难道不清楚吗?”

“这可是在将军府。你当还是在你的赤龙会吗?”凤姑面色不悦,出言指责道,“彭掌门,你也需得把你这脾气收一收了。”

彭老四心虚地瞧了瞧座上的李老将军,便识相地闭了口不再说话。

凤姑见状,舒了口气,这些人个个傲气,也只有李老将军能镇得住,也只有在这将军府中,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这些日子江湖上的变故,相信各位前辈也都是知晓了。在座的各大门派,不是已经牵涉其中,便是在那九环榜之上为人作靶。”说到此处,凤姑的眼神逐渐犀利起来,连语气都变得冰冷许多,“无论今日的会谈结局如何,我栖梧派断然不会放过那贼人,定要她血债血偿。”

“那女魔头,杀害我大哥和侄儿,我长清堂自当倾尽全力,以报此仇。”凤姑话音刚落,柳常许便应声附和,他如今已经顺利地成为了长清堂新一任堂主。

霍家老者闻言,皱了皱眉头,颇有疑惑地开口问道:“我瞧着这岐门和万和宗都没人前来,岐门那事难道并不是如传言所说?”

“他岐门一向自诩清高,哪里愿意与我们为伍?”彭老四又忍不住插话道。

“岐门我也是递了消息去的,既然他们不愿前来,自然有他们自己的缘由。”凤姑淡淡地答道。

“老夫是尧山三长老,有一事想请教长清堂柳堂主。”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三长老突然站了起来,朝着柳常许略一作揖。

“柳某万万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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