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阳坊地皮算是长安城最便宜的,按照当地市场价一算,包括永阳馆及后面竹林在内,不过三袋金豆子的事。
长安县令做事效率空前地高,把契书和大印带来永阳馆,上门为独孤慧芬办理购买地契手续。
独孤慧芬与他正要在契书上签字盖印,姬临桦冲了进来:“慢,县太爷,我也想买永阳坊。”
“熬夫子?”独孤慧芬与小桃都惊讶地看着他。
“大胆,何人敢擅闯!”县令底下的随从喝问。
“既然永阳馆可以卖,当然是出价高者得。”姬临桦理直气壮地说道。
县令听了,有人竞价,那是好事啊,面色柔和地问:“你出何价?”
“比王妃多一倍的价格。”姬临桦眼睛眨也不眨地回答。
独孤慧芬连忙说道:“熬夫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然后把他带到一旁,问道:“永阳馆对我至关重要,熬夫子为何突然要与我抢?”
姬临桦看着独孤慧芬,两眼硕硕放光,有点小激动:“小生不是要与王妃抢,而是为了让王妃日后行事更方便。王妃本身资金紧张,何必为了购买再负债?若小生买下,可免费给王妃使用,里面一应开支皆小生承担,保证终生不变,王妃便可集中精力安心做自己想做之事了。”
独孤慧芬狐疑地问:“你如此无私奉献,所图为何?”
姬临桦的目光变得更加火辣,直言不讳:“仅仅为了王妃。”
独孤慧芬忽然意识到,此人犯了花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侧转身提醒道:“请熬公子回头看看。”
姬临桦回头看,六双眼睛正对他虎视眈眈。
一双是小桃的,眸子里含着生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一看到他那么看着王妃自己就生气。
一双是竹笙的,目光里含着警惕。他作为非专业出身的贴身护卫,对任何企图靠近王妃的人都保持着高度警惕,绝不允许任何可能的危机发生。
一双是裴衡的,眼白处含着杀气。王妃何等身份,此人目无尊卑,如此冒犯,斩立决!
姬临桦清醒过来,不过并不害怕,坚持己见:“小生一心为了帮助王妃。小生的便是王妃的,故而小生买下永阳馆,相当于王妃买下。”
“亲兄弟尚且明算账,更何况是你我。所以我志在必得。”独孤慧芬的态度十分明确。
“若王妃非要如此,恐怕争不过小生。别忘了,王妃还借过小生一袋子金豆。而小生唯一不缺的就是钱。”
姬临桦铁了心一定要争。
他坚信只有永阳馆属于自己,独孤慧芬才会依靠于自己。
那么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会提高许多。
做她的老板、罩着她的感觉想一想都感觉自豪得很。
独孤慧芬心想,此人敢不在县太爷面前行礼、压根儿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连千牛卫将军都不怕,可见这些压根儿没被他放眼里,足以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他并非小民,而且富得不把钱当回事。
若要与他拼价格,肯定拼不过,尽管自己手握数不清的金豆。
因为那些金豆的秘密不能外泄,否则不但永阳馆买不成,金豆也会被户部收缴。
那些达官贵族们拿着金豆,就算融成金水用来铺地砖,也绝不会用它为穷苦百姓做事的。
自己必须守住金豆的秘密。
遇上这种固执之人,唯一的办法便是放弃与他争永阳馆。
“熬夫子若买下永阳馆,会继续让孩子们免费读书吗?会真心照顾善堂的孩子们吗?”她问。
“当然。小生与王妃的想法不谋而合。”
“既然如此,这个永阳馆便可放心交与你。我会离开。”
“啊?王妃要去哪里?”姬临桦感觉意外得很。
“在其他地方再开一家。”
姬临桦没想到会这样,若独孤慧芬离开,自己买下永阳馆有何意义?
“你是不是生小生的气了?”他紧张地问。
“怎会?永阳馆只不过是一个开始,根本不足以覆盖长安城那么多需要读书的孩子。我本就想等永阳馆试点成功了,便开更多,包括长安城之外。”
姬临桦这才明白,自己与独孤慧芬的思路相比,不是一个级别的,只能算是自娱自乐。
若是如此,自己执意要买永阳馆根本约束不了她。
他只得让步:“那......王妃一定要买永阳馆,小生可以让,不过王妃可否答应小生一个条件。”
“尽管说。”独孤慧芬内心的紧张稍有所舒缓。
她本来做好了最坏的准备,那就让出永阳馆,自己悄悄将金币转移至别处去,一切重新开始。
“小生心甘情愿为王妃做事,请王妃留小生在身边。”
“好!”独孤慧芬虽然觉得此人不按常理出牌,但心眼不坏,做事能力强,自己需要这样有能力且志同道合之人,当然爽快答应。
这场小惊险总算过去,独孤慧芬用三袋金豆顺利地拿到了永阳馆的地契。
地契虽然拿到,她仍旧不能肆无忌惮地使用井下的资金,因为周边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她只能按照自己没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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