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山嘿嘿一笑,说:“马上就弄好了,马上就弄好了。
这都弄了一半,你若是不让弄了,我心里会疙疙瘩瘩的一夜都睡不着。”
陈老太气的不得了,可也知道这孩子的脾气,跟那个死鬼不是一个德行吗?
“你爱弄就弄吧,反正累的也不是我。”陈老太气冲冲的走了。
陈大山看了看娘的背影,嘿嘿笑了笑,又开始摆石头。
所有的石头都摆整齐之后,他左右看看自己的杰作,觉得很满意。
手上搬石头弄了一手的土,他到河里去洗手。
他去洗的时候,手一抄就抄出一把虾。
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后知后觉是虾之后,定睛朝水里看。
河面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虾。
一个挨着一个的,都侧着身子在睡觉。
他心头一喜,连忙回家去告诉了陈老太。
陈老太一听他说河里有虾,洗手的时候随手一抄就抄出来了一把,立刻把筐里的菇子给倒在了地上,跟上他来到了河边。
陈大山一竹笾一竹笾的朝筐子里舀。
亲娘啊,虾太多了。
一筐都快装不下了。
陈大山说:“娘,这些虾弄回家明天估计也臭了。”
“先弄回去油炸了。”陈老太说道。
于是,陈大山将筐给背了起来。
陈老太害怕筐底不结实,跟着后头捧着点。
他们回家,陈老太赶紧去生火烧油。
陈大山则是把筐给放在木盆上,把井水过来,搲了一瓢朝筐里浇了下去。
算是过一遍清水了。
他这边过了一竹笾虾,就给陈老太送进去。
锅里的油热了,把虾往里头一倒。
锅盖一盖,虾也蹦跶不了两下就死了。
炸的红彤彤的才捞出来。
筛子里的菌菇也被倒在了地上,筛子用来装虾了。
一竹笾一竹笾的虾炸了下来,装满了两大筛子。
母子两人也忙的够呛。
尽管这样,陈大山还不忘给陈刘氏送一碗进来,让她没事剥着吃。
陈刘氏有些坐立不安啊。
今天已经满月了,可是婆婆非要让她继续躺在床上。
嗐。
陈老太跟陈大山把虾给炸完了,油也去了大半。
陈老太说:“这些油够不够明天用?”
“明天不是要杀猪吗?到时候我们再熬就是了。”
“明天忙的很,你顾得上啊?”陈老太说道。
“能顾得上吧。”陈大山说道。
陈老太也没说什么了,顾得上顾不上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她把油给盛出来,王家保就领着厨子来了。
这种出桌的厨子跟酒楼里的厨子还是有些区别的。
酒楼里的厨子未必能做大锅菜。
做大锅菜的厨子又做不来酒楼里厨子的味儿。
村里办红白喜事,都是找这种出桌的厨子。
厨子是推着太平车来的,上头有他做饭的家私,连大铁锅都带的有。
他今晚过来垒灶台的。
陈老太连忙把家里刚炸好的虾端一些出来给他们吃。
厨子尝了一个,王家保也尝了一个。
他们都是不缺吃的人,饿着谁也饿不着伙夫啊。
王家保家里是杀猪的,当然也不馋这一口。
他们吃了两个虾就开始动手和泥,垒灶台。
邓厨子是个老手了,垒灶台也是熟练的很,不一会儿就垒好了,铁锅放上去,刚刚好。
为了做饭的时候不熏眼,他还特意的留了出烟的地方,那边用一个铁筒子给接上,把烟给飘到高处去。
他们垒了灶台,把橱子用的桌案给摆好了,这才要走。
陈大山说:“不如留在家里睡吧,省的跑来跑去的。”
王家保说:“我家里有地方睡,你们记得明天早些烧开水烫猪。”
“哦好。”陈大山应道。
送走了他们,陈老太说:“咱娘俩可不能睡啊。”
“还要干啥活?”陈大山问道。
陈老太说:“早上兜的酵子都发了,我们今晚上得把面给发上,明天得蒸馍。”
“行,我来和面。”陈大山说道。
于是,陈老太让他把缸给收拾干净了,把家里的杂面以及粮铺今天赠送的半袋玉米面全都倒进去了,然后又掺了白面。
当然,白面还是多的。
陈老太又放了一些糖进去,然后才把酵子倒进去,又添了水,让他去和。
和一点面还不算太累,但是和这么大一大块面,也累的够呛。
好在陈大山的力气大。
他就趴在缸口,弯着腰和面,就跟玩泥巴似的。
和面可是个技术活,要不软不硬,太软了蒸出来的馍不成型。
太硬了,蒸出来的馍砸狗都能把狗给砸的唧唧叫。
陈老太看着缸里那一大块的面,明早就能发一大缸了。
她说:“面可以了,你早些睡吧,明早还得早起。”
陈大山应了一声。
他有些不放心,提着桶出去了。
他得多挑一些水。
挑完了水回来,又有些担心柴火不够,又劈了一堆柴。
劈完了柴,他也不觉得累。
但是,觉还是要睡的。
他擦了擦身子,就拱床上去了。
媳妇儿还等着他去排忧解难呢。
他喝了奶就睡了,因为心里有事,睡不着。
脑袋里总是想着跟明天满月宴有关的事,一会儿是劈柴,一会儿是挑水,一会儿又是找桌椅板凳的。
小海棠哼唧了一声,他突然醒了。
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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