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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傍晚学堂上完课之后,夏继祖宣布了放假的决定,这当然不是法定的放假日,而是他私自决定的,因为他在清明的时候不能再教这些学生,他这么任性的决定也没有人反对。

这个消息夏元鼎自然早就能猜出来,但是他心静如水,不会因此而感到兴奋。

“不上课了,该去哪儿玩呢,村里可真没意思!”看着爷爷走远了,夏元德烦恼的说道。

夏元鼎听到后,回头看了看还走在后面的堂兄,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开口说道:“二哥,你可能忘了,爷爷还说了,回来后新认识的字还要默写呢,你可不能松懈啊!”

“你能不能别提这茬!”说着就要追上去,见此,夏元鼎赶紧岔开步子跑起来,中间没停的一口气跑回了家,直累的气喘吁吁。

看见儿子这么野的跑回家,夏李氏教训道:“放学了就好好走回家就行了,再绊倒了,磕破了头怎么办!”

“二哥在追我,我才跑的!”夏元鼎赶紧甩锅,表示是有人追他的缘故。

“没事元德追你干什么,你没惹他吧!”

“没呢~”夏元鼎有些心虚的回道。

等到夏守智回家,一开口就说起了重要的事,夏元鼎心里也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

“刚从爹那里回来,说是我和三哥,带着元鼎还有元初、元杰一起回去!”

“今年怎么还带上了元鼎他们去呢?”夏李氏始终有些不解,自打初时知道元鼎要去县城心里就有些不同意。

说到距离,杜山村离镇上和离县城的距离差不多,但是稍微又远些,加上还要祭祖的话,一天是赶不回来的,还得过夜。

“这我哪知道,爹说带着,那就带着吧,反正又不是元鼎自己一个孩子,不是还有三哥家的吗!”夏守智并不问具体的原因。

“那也不问问孩子愿不愿意!”夏李氏说道。

“元鼎大概是高兴的吧!”说话的同时,夏守智看到了儿子平淡的表情,心里有些讪讪然。

“爹,为什么祭祖还要跑那么远,我们这不是有很多山吗?”夏元鼎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爹告诉你,其实我们夏家本来一直是居住在别处的,到你爷爷这里才迁到这里来的,这里本来有我们家的一处田产。”

夏元鼎接着问:“我们家还有很多田产吗?”

听到儿子问起家族的事,夏守智有些为难,到底要不要告诉儿子这些东西呢,这可都是老一辈的恩怨了,照夏继祖以前的说法,就让往事如同过眼云烟,但是事实上,夏继祖的做法却说明他自己都放不下。

“你就给孩子们说说吧,你想想,这次爹带着元鼎他们几个去,你说爹是要把当年的事一笔勾销吗,爹的举动再明显不过,我一个妇人都看得出来,你怎么还想不明白!”

妻子的提醒,夏守智也在仔细品味,直到一声叹息,才缓缓说道:“当年你太爷爷在三合县谁人不知,但是你太爷爷死后你爷爷却因为是庶子在分家产的时候被另外两个兄弟坑害,因为分产不公,一气之下搬来了这里!”

“那为什么不去官府状告他们呢?”夏元鼎问道。

既然庶子与嫡子享有同样的财产继承权,家产未均分就可以告他们。

“闹到官府就是最后一步,何况你爷爷的胜算很低,当时家里的老人们也不向着你爷爷!”

听到这里,夏元鼎明白了,当年爷爷还挺凄惨的,若是没有这里的田地,还真跟丧家之犬没什么区别,爷爷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闲谈就到这里结束了,他们还是赶紧吃饭睡觉等明天吧。

第二天,如同那日夏元鼎去镇上赶集一样,他还是起了个大早,月亮还在天边盘旋,还能感受到夜凉如水。

夏元鼎借着月光,看到了元初和元杰两位堂兄果然像没睡醒的样子。

他们三人里面,最不情愿去的就是元初了,这样他可就不能跟别人一起玩了,没想到他也有失约的时候。

“东西都拿了吗?”夏继祖问道。

“都检查过了,没少什么!”夏守智说道。

“行了,那就出发!”

夏守智并没有坐在牛车上,而是步行,这牛车坐不下这么多人,他只好和三哥轮流的在地上走,这样也不影响行程,牛车也走不快。

上了牛车以后,夏元鼎便神经大条的又开始补觉起来,也算他幸运,道路很平整,他倒能睡的下去,就是要小心别着凉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醒来的时候能是到达目的地,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该吃早饭的时候,他就被叫醒了。

“这是到哪儿了?”夏元鼎醒来后就随口问道。

“你仔细听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三伯出声提醒道。

夏元鼎仔细一听,听到了水声,与此同时立刻发现,他们停在了一座石桥上,流水声就是从桥下传来的,根据夏元鼎的判断,这就是映柳河的水了。

只是这座石桥,并不是在他们村北边的映柳河段架设的,他们这是绕了个路,从有桥的地方经过,这样无疑增加了他们的行程,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这是到映柳河了!”夏元鼎笃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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