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同命蛊又是何讲究?”顾钧泽不问朝堂也不理江湖,是以这方面的了解贫乏得很。
“同命蛊,服蛊之人……同生同死。”床上气若游丝的人不知何时睁开眼睛。
张钊道:“燕公子所言极是,这同命蛊相传乃是南榕一种特有的夫妻虫,生命力十分顽强。但是,不论相隔多远,若是其中一方死去,另一方也会同时毙命。”
“那这同命蛊对他的病情有何帮助?”总不会是为了给他拉一个人垫背,顾钧泽悻悻的想。
“这同命蛊初次服用,乃是疗伤圣药。燕公子体质比一般人都要好,只要再服下着同命蛊,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这药有两颗,应该不只要他一个人服用吧。”
张钊道:“王爷英明,这蛊虫之所以有这等奇效,就是靠吸取另一个人的气血来补足身体较差的那人。”
顾钧泽震惊之余,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天下哪有立竿见影的神药,有得则必定有失。
“黄梨,去找个身强力状的家丁来。”
“是。”黄梨匆匆离去。
“同命蛊一旦种下……便、便无解,你竟然……找一个……家丁敷衍我!”燕宁修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越咳越凶。
几股黑血从他的口中不断呕出,张钊赶紧把他的上半身浮起来,以免他被自己的血呛死。
“停下,别再吐血了!”顾钧泽看着一股接一股的黑血止不住的从他口中溢出,紧张的捏紧拳头。燕宁修还有多少血可流?再这样下去,他怕什么圣药都救不活他的命了。
“王爷,你先帮我扶住燕公子,我去拿点止血药。”
顾钧泽和张钊换了位置,张钊在药箱里捣鼓了一会儿,顾钧泽感到背后的人越来越近,催促道:“快点,他要吐死了!”
“王爷,对不住了。”
顾钧泽瞬间瞪大眼睛,想说话,却已经有口不能言。
之间张钊拿了一颗红色的丸子靠近他,捏住他的下颚直接强行让他吞了下去。
顾钧泽被猝不及防的点了穴,只能任人宰割。
张钊用手帕把燕宁修嘴上的血擦干净,燕宁修防备的盯着他问:“你是何人?”
“公子,张钊只是燕氏一个小小的追随者。”张钊把黑丸送到燕宁修面前对他说,“公子,这黑色的丸子中封的乃是雄虫,于您大有助益。”
“顾钧泽会杀了你。”燕宁修眼中仍是毫无波澜道。
顾钧泽闻言,目光中的凶意更甚,他会杀了张钊,天涯海角也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张钊把黑丸送到燕宁修口中,道:“无妨,张钊早已不打算苟活于世。”
说罢,他从药箱中抽出一把匕首,用力扎进脖子。
张钊倒在地上,瞬间便咽了气。
张钊咽气不久,顾钧泽和燕宁修就切身体会到了这同命蛊的厉害之处。
同命蛊一下肚,燕宁修就感到腹部有一股霸道又温柔的力量聚起,等这股力量凝成气候,便开始在身游走,一寸寸的疏通他的经络,弥合他受伤的内腑。
顾钧泽的情况却与之大相径庭,从燕宁修吞下那颗该死的雄虫药丸之后,他体内的热量就不断的流逝,他拼命地用内力抵抗,却没有半点作用。他现在就像被扒光了扔在雪地里的人,不仅表面笼罩在寒冷之中,那寒意甚至侵入了他的骨子里。
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顾钧泽就已经冷汗连连,脸色看起来竟然比燕宁修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