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然后,程尘垂下眼帘,又喝了一口咖啡,淡淡的蒸腾的雾气朦胧了他的眼。
&ep;&ep;朱琦珊笑起来,说:“我认下了。说是听你说起林家的小妹妹,一时兴起,在文章启灵后跑去‘私启’的。我不知道那位真正去词里‘私启’的人想隐瞒什么,我想我能付出的就是永不改口,给这位只愿‘私启’的文人——啊!或许是追随他的启灵师私启的?”
&ep;&ep;她横了一眼神情森然,紧贴程小少爷而坐的高大男人。在两人注视而警惕的目光下,从包里掏出一柄精致的小折刀,在左手心深深划下一道,鲜血顿时涌出。
&ep;&ep;血痕殷然的四根手指,在鬓边竖起,她说:“以我朱琦珊的文心发誓,我将给付我的所有,只求那位不愿露面的大师‘保持沉默’。”
&ep;&ep;程尘沉默地看着珊妞冷静地放回小刀,又摸出自己的手绢包扎好。
&ep;&ep;她笑盈盈地说:“你看,我们都有一个小小的,不想为人知的秘密。然而,我们又都不是为了保密狠得下心,去除一切障碍的人,也没必要为了小秘密付出更加沉重的代价。那么,现在,我是不是有了一点点小资格,能够为某位大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p;&ep;第33章回家
&ep;&ep;“她知道吗?”
&ep;&ep;“什么?谁?”朱琦珊收敛了笑容,有些被打断节奏的不愉悦感。
&ep;&ep;“连姨,你的母亲。”程尘抬起眼,低声问一个已经知晓的答案。
&ep;&ep;她抿紧了唇,什么都没说。
&ep;&ep;“我会给你,你想要的‘沉默’。”程尘侧过脸,不去看那按捺不住欣喜的表情,“不是因为什么交易和保密,仅仅因为她是你的母亲——她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关爱照顾过我的人。”
&ep;&ep;他站起身招来服务员:“结账,哦,我们各付各的。谢谢!”
&ep;&ep;拉着阿郎离开咖啡馆这个隐秘角落前,程小少爷怜悯地望着那个自以为是,以为一切总能在握的女孩,说:“其实你根本不必用文心发誓,在你选择窃取灵文的荣耀来装点你自己时,你的文心早就不复当初。”
&ep;&ep;在这个世界里,用文心发出的血誓是非常严重的。如有违背而被誓言反噬,那将一辈子再无文意,不要说写灵文,连一般的文字描述都会相当困难,甚至精神上都会受到灵性的震荡,重则成痴。
&ep;&ep;“‘你的’《野天鹅》只有开头,我想它也永远不会有后面了。验文时,有些技巧也许能隐瞒一时,但我猜,它不能接续与前文同样的文意和笔迹。哦!对了。”他悄声说:“听说全本的、已达‘鸣府’的《野天鹅》已经被大价钱奉出,虽然签了保密协议,但是,谁知道呢?万事只怕有心人。”
&ep;&ep;程尘撇撇嘴,最后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朱琦珊,礼貌地告别:“好自为知,你我各自安好,再也不见。”
&ep;&ep;走出满是香甜馥郁气息的咖啡馆,迎面而来一阵冷风,程尘轻轻哆嗦了一下。
&ep;&ep;一双微凉的大手伸过来,不容置疑地紧紧包住他的手。
&ep;&ep;程尘笑出声,看看那个认真皱着浓眉,一心想把自己捂热的家伙。心头一时的空茫尽去,哎呀!捡到这么个爱粘人的家伙,虽然麻烦了点,能吃了点,好像也不算亏。
&ep;&ep;彪悍的老妈曾说过,人啊,其实就是在世上来来去去,不停地遇到,缘份有时比情意还重要。老娘要不是缘份,能嫁给你爹这出生在千里之外的“耙耳朵”(怕老婆)蔫货?
&ep;&ep;所以呢,相聚是缘,无可奈何要散去,也不必太可惜。
&ep;&ep;冰冷的湿意突然沾到脸上,紧接着细密的冰珠子从天而降,砸了下来。
&ep;&ep;程尘冻得直激灵,迈步就往校外跑,边大吼一声:“阿郎,快跑,看谁先出这校园!”嗯,没错,他就是这么自信地抢跑了,哈哈哈!有本事咬我啊!
&ep;&ep;阿郎一楞,手里抓着的人已经蹦到几步开外。他咧嘴一笑,冷峻的眉梢眼角悄悄浮上了笑意,大长腿一迈,几步就赶上了短腿的小肉包。
&ep;&ep;“跑!跑跑!”阿郎也大吼一声,一手就把肉包扛到背上,迈开长腿飞奔起来,呼呼地跑出了校园。
&ep;&ep;一声惨呼,悠扬地还荡漾在文学院的园林间:“我去!你吃什么药了,快放我下来,要,要颠吐了啊啊啊~”
&ep;&ep;事实证明人类这个物种不适合骑乘,当然也许是程尘没有get到正确的姿势。
&ep;&ep;程尘扶着高大的肉墙,在校园外墙边弯腰干呕,他现在才知道,不晕机不晕车不晕船,特么自己晕人!
&ep;&ep;闯祸的肉墙手足无措地扶着人,小心翼翼地偷偷张望,水雾都快漫上眼角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阿郎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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