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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元春自有孕后,一直小心保养,她本就是小心谨慎之人,年过三十才得这一胎,更是小心翼翼,不肯多行一步路,然忧思伤脾,思虑过多,不免有伤气血。

因前日元宵侍宴回宫,偶沾寒气,染上咳疾,元春却又顾虑着腹中胎儿,不肯用药,直咳了三四日,越发严重,前日晨起便见了红,小腹坠痛不止,这才慌忙请太医来看。

太医看过后道思虑过多,脾虚血弱,以致胎元不固,有小产之兆,只能服药小心将养。

元春听闻后顿时惊慌起来,急忙命太医开药煎服,然而服药后腹痛稍止,下红却越来越多,一众宫人惊慌失措,忙去禀告皇后。

江皇后得知此事,即命人秉了庆德帝,又令太医院众人过来诊治,然众太医看后也都束手无策。

直至半夜,元春腹痛不止,流下一个死胎来,胎儿已经有四五个月,手足俱,依稀可以看出是个男胎。

元春悲痛欲绝,谁知随后便下红不止,原来胞中残余久久不下,竟致血崩。

太医连用止血固崩之剂,并不见效,不过半日便汤药不进,四肢厥冷。

内官忧虑,奏请预办后事,所以传旨命贾氏椒房进见。

贾母,王夫人遵旨进宫来,便见元春已面白如纸,毫无血色,见了贾母,顿时泪珠滚滚而下。

贾母与王夫人强忍伤心,进前请安,奏些宽慰的话。少时,贾政等职名递进,宫嫔传奏,元春目不能顾,渐渐脸色改变。

王夫人再也忍不住,上前抓住元春的手哽咽道:“娘娘——”

贾母也颤颤巍巍上前,泪如雨下,元春攥着两人的手,声音微弱低不可闻:“荣华易尽,须趁早抽身退步,好生教养子孙,万不可……”话音未落,手已无力滑下。

众人大惊,宫人忙请太医,贾母王夫人悲痛欲绝,却又不敢大哭。

内官太监即要奏闻,恐派各妃看视,椒房姻戚未便久羁,请在外宫伺候。

贾母,王夫人又怎忍心离去;无奈皇家规矩,只得出来;又不敢啼哭,惟有心内悲戚,在朝门内候信。

不多时,只见太监出来,立传钦天监,贾母便知不好,只死死攥着王夫人的手。

少刻,便见小太监传谕出来,说道:“贤德妃薨逝。”是年甲寅年十二月十八日立春。元妃薨日,存年三十一岁。

贾母本就撑着一口气,强自挣扎着过来,此时听闻元春薨逝,再也支撑不住,仰头栽倒。

王夫人正伤心欲绝,见了贾母这番景况吓得面无人色,只得含悲起身,连忙出宫上轿回家。

贾赦等人等亦已得信,众人原还想着贵妃诞下龙子,贾家能再续往日荣光,今番听闻贵妃薨逝,美梦破碎,俱都伤心痛哭起来。

众人一路悲戚到家中,邢夫人,李纨,凤姐,宝钗,宝玉等出厅,分东西迎着贾母,请了安,见贾母神色不好,众人又慌忙请太医,一时闹了个人仰马翻。

次日早起,凡有品级的,按贵妃丧礼进内请安哭灵。

贾政又是工部,虽按照仪注办理,未免堂上又要周旋,这厢贾母越发不好,又连番请太医看诊,直忙得焦头烂额。

数日后谥号下来,因元妃并无所出,惟谥曰“贤淑贵妃”,丧仪之事一切按皇家旧例办理。

王夫人等不免又哭了一场。

屋漏偏逢连夜雨,众人正在伤心时,忽见薛家的婆子满头大汗进来,向宝钗说道:“姑奶奶不好了!大爷被顺天府的人带走了!”

众人大吃一惊,宝钗面上变色,站起身道:“出了什么事?好端端的大爷怎会被带走?!”

那婆子哭着脸道:“我们也不明白,原本大爷正在家里吃酒,忽然闯进来来了一伙衙役打扮的人,说是奉府尹大人之命,咱们大爷犯了什么人命官司,如今被人告发,奉命前来捉拿!”

宝钗闻言心中咯噔一下,登时面色一白,心念电转,急道:“大奶奶难道不在?!太太和二爷呢?”

那婆子哭道:“大奶奶一见大爷被抓便卷了包袱跑回娘家去了,太太已经昏死过去了,二爷昨儿带人去外头铺子核账,还未回来,二姑娘又病了,如今府里无人做主,已经乱成一锅粥,才来寻姑奶奶。”

王夫人自从听到薛蟠被捉,面色便沉了下来,这个外甥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如今本就是多事之秋,又出了这一档子事,只希望别连累上府里。

心中越发懊悔,当初怎么就一时糊涂,给宝玉说了这样一门亲,不说帮衬自家,反倒惹出一堆的麻烦。

李纨在一旁听着,心下已猜到多半是薛蟠当年打死冯渊的案子翻了出来,如今王子腾已死,四大家族失势,薛蟠此番只怕难逃法网。

李纨想到的宝钗也早已想到了,一时心急如焚,只是她作为媳妇,上头有王夫人,此时贾母又病重,更不好擅自离开,便看向王夫人,哀求道:“太太……”

王夫人眉头紧锁,思及薛姨妈,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姊妹,沉吟半晌,方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快去瞧瞧罢!”

宝钗心下一松,也顾不上梳洗换衣,匆匆赶往娘家。

王夫人到底还是不放心,想了想便叫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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